單身貴族謎案(第4/9頁)

“這麽說來,是這位年輕的小姐來到倫敦之後,你們才開始重敘舊情的?”

“沒錯,她父親帶她來參加一次倫敦的年終社交活動。我和她在見了幾次面之後,就締結了婚約,現在和她結了婚。”

“有一些消息表明,她帶來了一批非常可觀的嫁妝?”

“嫁妝的確非常豐厚,和我們家族一般的情況差不多。”

“那麽既然婚禮已經舉行了,這批嫁妝理所當然已經成為你的財產了?”

“我並沒有詢問過這件事。”

“沒有詢問過是很自然的。婚禮前一天你和多蘭小姐見過面嗎?”

“見過。”

“她的心情怎麽樣?”

“她再愉快不過了,她還一直跟我說未來的生活應當怎麽樣。”

“是嗎,那一定非常有趣。那麽在結婚當天清晨呢?”

“她高興極了,喜氣洋洋的,至少到婚禮的最後都一直是那樣的。”

“婚禮之後你發現她有什麽變化嗎?”

“啊,說實話,當時我發現了一種之前從沒有看見過的跡象。她的脾氣顯得有些急躁。但那只是一件小事,並不值得提起,而且和這個案子也不可能有什麽關系。”

“雖然這樣說,但還是請你講講吧。”

“唉,完全就是孩子氣。就在我們走向教堂的法衣室的時候,她拿在手裏的花掉了。當時她正經過前面的那排座位,花束掉在了前面座位那裏。稍微耽擱了一會兒,旁邊座位上有位先生將花束撿起來遞給她。那束花看起來依然完好如初。但是當我和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對我的回答卻很生硬。在駛往家中的馬車裏,她好像還在為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憂心忡忡,真是令人覺得好笑。”

“你說在前排的座位上坐著一位先生,這麽說當時還有別人在婚禮現場?”

“哦,沒錯,教堂在開門的時候,不可能不讓其他人進去。”

“那麽那位先生會不會是你妻子的一位朋友?”

“不會的,絕對不會,我叫他先生完全是出於禮貌,他看上去只不過是一個非常平常的人。我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的樣子。但是我覺得,真的,我們是不是談得離題太遠了。”

“聖西蒙夫人在婚禮結束回來的途中遠不如她去時那樣心情愉快。那麽當她再回到她爸爸住處的時候,她都做了些什麽?”

“她和她的女傭人說了一些話。”

“那位女傭人是什麽人?”

“她叫艾麗絲,是和她一起從加利福尼亞來的,是個美國人。”

“她們關系非常親密?”

“也許這麽說有點兒過分。我覺得她的女主人似乎對她非常隨便,完全不拘於禮儀。但或許美國人本來就對這一類事情有不同看法。”

“她和艾麗絲說了多久?”

“嗯,幾分鐘吧。當時我正在想一些其他的事。”

“你聽到她們說些什麽了嗎?”

“聖西蒙夫人提到了一些‘強占別人土地’之類的話,她習慣了說這一類的俚語。我不知道她具體指的是什麽。”

“美國的俚語有時候是非常形象化的。你妻子和女傭人說了那些話之後做了些什麽事?”

“她進了吃早餐的房間。”

“是你挽著她進去的嗎?”

“不,她一個人去的。她一向不講究這些小節。之後就在我們入座大約十分鐘之後,她非常著急地站起來,咕噥了幾句抱歉之類的話,就出了房間,然後就這樣一去不復返了。”

“但是據我所了解的,那位叫做艾麗絲的女傭人作證說,女主人走進了她自己的房間,在新娘的禮服上罩了一件長外套,又戴上一頂軟帽,之後就出去了。”

“應該是這樣的。有人在後來看到她和弗洛拉·米勒一起走進了海德公園。弗洛拉·米勒,就是報紙上所說的那個被拘留的女人。就在那天早上,她還在多蘭的寓所惹出了一些麻煩。”

“是的。關於這位年輕的女士,我還想具體了解一下她的情況,還有你們之間的關系。”

聖西蒙勛爵揚了一下眉毛聳了聳肩,“我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可以說關系非常友好。她過去經常住在阿利格羅。對待她我並不吝嗇,而她對我也沒有什麽可以抱怨的。但是福爾摩斯先生,你應該了解女人是怎麽一回事,弗洛拉是很可愛的,但是她的脾氣卻非常急躁,而且對我非常依戀。所以當她得知我要結婚的消息的時候,還曾經寫過幾封可怕的信給我。老實說,我之所以這樣低調地舉行婚禮,就是害怕她會在教堂裏鬧出什麽事。不巧的是就在我們回來的時候,她來到了多蘭先生的門前,而且一邊極力試圖闖進去,一邊公然用極其難聽的字眼斥責我的妻子,甚至還出言威脅。但我已經預料到可能會發生類似的事情,於是事先將兩名便衣警察安排在那裏。他們很快把她趕出門去了,當她意識到這樣吵架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時候,就不再叫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