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貴族謎案(第5/9頁)

“所發生的一切,你的妻子都聽到了嗎?”

“她並沒有聽到,真是謝天謝地。”

“後來聽人說,和她走在一起的正是這個女人?”

“是的,這也正是蘇格蘭場的雷斯垂德先生非常嚴肅地看待這件事的緣故。有些人認為,是弗洛拉將我的妻子誘騙了出去,而且為她設下了某種可怕的圈套。”

“哦,這只是一種推測。”

“你也這樣認為嗎?”

“我並沒說事情就是這樣,但是你自己也並不希望事情就是這樣吧?”

“我覺得弗洛拉連一只蒼蠅都不願意傷害。”

“但是嫉妒卻能夠使人的性格發生奇妙的改變。對於這件事,你能告訴我你自己是怎麽想的嗎?”

“真是的,我來這裏是為了找到答案,而不是提出見解。我已經把所知道的事情都如實告訴你了。但既然你想聽我的話,我可以說,我覺得可能是因為這件事讓她受到了刺激,同時她感覺到自己的社會地位一下子提升了那麽高,這一切就使得我妻子精神上有一點兒錯亂。”

“也就是說,她精神錯亂了?”

“哦!真的,當我覺得她拋棄了——我不想說是我,但這可是那麽多女人夢寐以求的——我沒有辦法給出其他解釋。”

“嗯,當然,這種假設也是有可能發生的。”福爾摩斯面帶微笑地說,“那麽現在,聖西蒙勛爵,我想我差不多已經掌握了所有的材料。順便再問一下,你們坐在早餐桌邊是不是就能看到窗外的情況?”

“我們坐在那裏可以看到馬路的另一邊和公園。”

“如果是這樣,那我認為不需要再耽擱你了,稍後我會再聯系你的。”

“希望你能夠幸運地解決這個問題,”我們的委托人說著站起身來。

“哦,實際上我已經解決了。”

“真的?怎麽回事?”

“我的意思是我已經把這個案件解決了。”

“那我妻子現在在哪兒?”

“這個問題我很快就能給出答案。”

聖西蒙勛爵搖了搖頭,“恐怕我需要一個比咱們倆更聰明的腦袋。”說著,他莊嚴地行了一個老式鞠躬禮就邁步離開了。

“承蒙勛爵把我的腦袋和他自己的相提並論,當真是不勝榮幸。”歇洛克·福爾摩斯笑道,“花了這麽長時間詢問,我想我應該來一杯蘇打威士忌,再抽一支雪茄。咱們的委托人還沒有進門,我就已經得出結論了。”

“老兄,真有兩下子!”

“類似案件的記錄我有好幾個,但是就像我曾經說的那樣,沒有哪個像這件案子這麽幹脆。我所有的調查都對後來的推測起到了幫助作用。有時候旁證是非常具有說服力的。就如同梭羅所說,就好像在牛奶之中看見了一條鱒魚一樣。”

“但是,你聽到的我也都聽到了。”

“不過,你卻並不具備我所積累的那些過去的案件知識,這些知識對我起了很大的作用。多年以前,阿伯丁曾經發生過一個類似的案件。而在普法戰爭之後一年,慕尼黑又發生了一件非常類似的事情。這些都屬於同一類型。但是,嘿,雷斯垂德來了!你好,雷斯垂德!餐具櫃那裏有一只大酒杯,盒裏還有雪茄。”這位官方偵探身上穿著一件水手那樣的粗呢上衣,系著一條老式領帶,儼然就是一個水手。他的手中拎著一只黑色帆布提包,簡單地打了一下招呼,他就坐了下來,接過一根遞過去的雪茄抽起來。

“出什麽事了?”福爾摩斯眨著眼睛問,“好像遇到了什麽不順心的事。”

“我的確覺得很不順心。就是聖西蒙勛爵那件倒黴的案子。對這案子我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真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們誰見過比這還要亂的事?每條線索好像都從我的指縫中溜掉了。一整天我都在忙著調查這件事。”

“看來你搞得全身都濕透了。”福爾摩斯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只手搭在他那件粗呢上衣的胳膊上。

“沒錯,我剛從塞彭廷湖打撈回來。”

“天哪,去那兒做什麽?”

“打撈聖西蒙夫人的屍體。”

福爾摩斯靠在椅子上,仰面捧腹大笑。

“那特拉德爾加廣場的噴水池裏你沒試著打撈一下?”他問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

“因為在那個湖裏尋找那位夫人的機會就像在其他地方尋找的機會一樣多。”

雷斯垂德急得瞪了我的朋友一眼,“你似乎都已經知道了。”他吼起來。

“哦,我是在剛才聽說的整個事情的經過,但是我已經得出了結論。”

“真的!那你覺得塞彭廷湖和這件案子沒有關系?”

“我覺得根本不可能有什麽關系。”

“那你給我解釋一下,我們在湖中找到的這些東西是怎麽回事?”說著他打開了剛才帶來的提包,將一件波紋綢的結婚禮服、一雙白緞鞋還有一頂新娘的花冠以及面紗,一股腦兒倒在地板上。這些東西全都泡了水,而且退了色。“還有呢,”說著他又將一枚嶄新的結婚戒指放到這些東西上面。“這個難題你怎麽解決啊?福爾摩斯大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