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4/6頁)

她就這樣在深澤的這件狹小破舊的公寓裏住了下來。兩個人之間幾乎沒有對話,她也從不主動開口。對於深澤偶爾的問題,她總是用點頭來回答。提供身體的時候絕沒有半點猶豫,不論多痛也沒有半點抵抗。她的表情和聲音始終讓深澤覺得她是在拼死掙紮,但是這些只是將深澤的嗜虐心激發得更加不可收拾。逐漸地,深澤幾乎將在家的全部時間都耗在了她的身上。沒有了道德和責任的束縛,深澤肆無忌憚地放縱著內心的欲望和肮臟。不厭其煩地玩弄和折磨著她纖細脆弱的手臂,在皮膚包裹下隱約浮現出肋骨的身軀,還在發育之中柔弱綿軟的胸部,爬滿傷痕慘白光滑的背脊。他覺得自己所有的動作都帶著鄙視和不屑,仿佛要掏空她身體一般地摧殘著。女孩背上的傷口愈合之後又被他肆意得搓揉開,再次愈合又再次扯開,他享受著她扭曲又唯唯諾諾的表情,身心都在那裏面愉悅得不能自拔。

兩個星期之後,夏天隨著音量不斷增大的蟬鳴聲,逐步向著越發炎熱的境地移動著。深澤在一個黃昏中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浸泡在黃色熱氣中的低矮天花板,以及打在墻上的電車來來回回的影子。他覺得口幹舌燥,於是爬起來去接自來水喝。這個時候他聽到身後一陣輕微的呻吟聲,轉過身去,女孩正爬在那裏痛苦地大口呼吸著,她的右手扯著枕頭的一角,好像在求救一般。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深澤走過去問道,話剛出口,他便覺得自己的問題十分別扭。

女孩沒有回答,只是艱難地把頭轉向他。那是深澤第一次看到她茫然無助之外的表情。她看起來痛得快要哭出來了,嘴唇輕輕地上下張合著,似乎在說著什麽。深澤跪下去摸她的額頭,溫度並不高,卻滿是汗水。

“到底哪裏痛?”他又問了一次,依舊沒有得到回答。

深澤抓住她的雙臂把她從俯臥變成仰躺,女孩的喘息呼到他的臉上,一陣甜膩。淚水源源不斷地從眼裏滑出落在榻榻米上,深澤感覺到她的肌肉繃得很緊,像是在對抗著什麽一般。之前不論深澤如何折磨她,她都仿佛沒有底線一般地承受著,以致深澤幾乎忘記了眼前是個活生生的人而非玩偶。深澤絕對不想送她去醫院,一來他不想承擔責任,二來他根本沒有錢。可是又擔心這樣下去她會死掉,那樣的話就更加麻煩了。

“我給水名打電話,你等一下。”說完他轉身去摸手機。可是女孩的手輕輕扶在他的手臂上,那是她第一次主動碰觸他。深澤回過頭來,女孩無力地搖著頭,似乎是在阻止他。

“但是你這個樣子不去看醫生不行啊。”深澤說道。

女孩繼續搖頭,一臉哀求的樣子。她雙手艱難地扶住他的手臂,再把身子往深澤那邊挪動,直到最後能夠抱住他的手臂。深澤不知道她的用意,只是感覺到她不想讓他離開。沒多久女孩就那樣睡了過去,她的皮膚冰涼,發絲粘著汗水纏在耳朵上。深澤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又不敢把手臂抽出來,於是只能坐在那裏凝視著她的側臉。這是他第一次認真注視她的臉和身體,站在一個正常人的角度,而非以一個要去蹂躪的心態。

昏黃的夕陽光線之下,女孩的臉泛著模糊的光澤,那是一張不管怎麽看都不過十三四歲的臉。不諳世事脆弱不堪卻又滿是情欲的痕跡。深澤伸過右手輕撫她的臉頰,又撥弄了一陣她的頭發,然後摩擦著她的脖子,直到纖細的鎖骨。從他指尖傳來的觸感不知為何讓他內心一緊。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想吻她。

半夜的時候,女孩輕輕地動了一下,深澤連忙拍拍她的臉問道:“還疼嗎?”女孩慢慢睜開眼睛,依舊是沒有說話。

“要喝水嗎?”他又問。女孩點點頭。

於是他拿了杯子過來扶她起來喝水。只喝了一小口又躺了下去,雙手卻依舊抓著深澤的手臂不放。等到第二天深澤醒來的時候,屋內已經大亮,並且從窗外傳來鳥鳴。他看了看一旁的鬧鐘,六點十五,到了可以出門去便利店的時間了。於是他輕輕地把手從女孩的雙手中抽出,可剛一動女孩就醒了過來。看到他要離開的樣子,又一臉難過地抓住他的衣襟。深澤只能再次在她身旁坐下。

“怎麽了?我要去打工,傍晚就回來。”他安慰她道。

女孩搖頭,又去握他的手,並且這一次握得很緊。

“我把電話告訴你,如果你哪裏不舒服打電話給我,我馬上就回來。”深澤說道。

她又搖頭,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到耳朵裏。深澤可以清晰的從她手指的力度中感覺到她的祈求,以及卑微而絕望的掙紮。他拿過紙巾把她額頭上的汗水輕輕擦幹,拿起了電話:“店長,真不好意思,我今天身體突然非常不舒服,可以允許我請假一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