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回誰都沒有死(第2/7頁)

“可,可是……”在明白了目前的局勢之後,富士高哥哥總算是恢復了一點思考能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事態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就像外公說的那樣,富士高哥哥還有另外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和成為繼承人的友理小姐結婚,入贅成為淵上家的女婿。或許他也覺得自己還有這條路可走,打算改變計劃,拋棄琉奈姐姐吧。

“就順其自然吧。”富士高哥哥說道。

“一句‘順其自然’難道就完了嗎?”琉奈姐姐雖然並沒有察覺到富士高哥哥這個陰險的計劃,但還是露出了一副想要將其生吞活剝的模樣,“你一個大男人,難道就不覺得應該做點什麽嗎?”

“應該做點什麽?可現在什麽也做不了吧。你想讓我做什麽啊?難道你要讓我使外公起死回生嗎?”

“我們可以讓那個女人當不成繼承人,不是嗎?”

“你說什麽?”

“如果那個女人成了兇手的話,那麽她也就自動失去了繼承遺產的權利。這樣的話,按照民法,我們作為親戚,就會獲得繼承權,然後我們就可以分割財產了。是這樣的吧?所以才讓你好好準備一下,一定要讓那個女人變成殺人兇手!”

“可,可是,你說……讓她變成殺人兇手,怎麽個變法啊?那種事情到底怎麽做啊?而且,讓別人成為殺人兇手……那種事情到底怎麽做呢?”

“當然得準備必要的兇器啦。外公的屍體,看,就倒在那裏。外公的屍體也要被草率地處理掉了,草率得就像踢飛路邊的一塊石頭一樣。然後只要在這裏準備好兇器就行了。”

“兇,兇器……你……”

“之後,只要在外公的腦袋上打一下就可以了。這樣一來,就可以讓這個事情變成一樁殺人事件了……”

“你白癡吧!”一直被壓制的富士高哥哥,總算氣勢洶洶地展開了反擊,“你這家夥,不要小看了世界聞名的日本警察。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作‘科學搜查’,而且日本也有法醫制度……不,等等,安槻這裏沒有。”

雖然我覺得現在的討論無關輕重,但是富士高哥哥卻突然變得嚴謹起來。大概是他體內的科研人員的血液沸騰起來了吧。

“不過,我們這裏有醫科大學。是病死還是他殺,只要解剖一下就會水落石出的。只要解剖一下就夠了。所以偽裝什麽的根本就沒用。難道你連這些都不知道嗎?”

“你才不知道呢。死因什麽的無所謂啦。根本就不重要。”還是琉奈姐姐棋高一著,她瞪著展開反擊的富士高哥哥,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就算解剖之後,得出死因是心力衰竭的結論也無所謂。因為只要有被毆打的痕跡,警察就必須展開調查,不是嗎?就算毆打不是造成死亡的直接原因,也可以成為一件重大的傷害事件。運氣好的話,或許會得到一個這樣的結論:死亡的原因是由毆打而引起的心力衰竭。這樣的話,或許會按照殺人未遂來進行起訴。總之,只要能證明一個人傷害過外公,這個人就不會成為遺產的繼承人。我們這麽做,只是為了剝奪那個女人的繼承權。就是這麽簡單,明白了嗎?”

“可是,兇器……”

被花言巧語蒙騙的富士高哥哥,漸漸地被琉奈姐姐說服了,他的反擊勢頭漸漸弱了下來。

“兇器怎麽辦呢?用那個一升裝的瓶子嗎?”他用下巴指了指那個幾乎被外公一個人喝光的酒瓶。

“笨蛋吧你,用那種東西當兇器,怎麽把罪名嫁禍到那個女人身上呢!”

“那你說用什麽?”

“當然要選一個和那個女人有關系的東西。比如放在會客廳的那個怎麽樣?”

“會客廳的那個?”

“花瓶啊!那個插著蝴蝶蘭的花瓶。”

“哎,喂,等一下。那個是胡留乃二姨的東西吧。”

“是啊,但那是那個女人送給胡留乃二姨的啊。”

“可是,蝴蝶蘭能讓人直接聯想到友理小姐嗎?我總是覺得會讓人想到胡留乃二姨。”

“你真是太笨了。你仔細想想看,那個花瓶上的指紋是誰的呢?”

“啊!”富士高哥哥驚訝地叫了一聲。

琉奈姐姐的臉上掛著一種薩德[1]主義似的微笑,嘲笑道:“沒錯,就是那個女人的。花瓶上面附有那個女人的指紋。因為胡留乃二姨並沒有自己把花瓶搬到房間裏去。在送完禮物之後,二姨讓那個女人把花瓶放在會客廳裏。所以,只要小心不把自己的指紋弄到花瓶上,並把它拿到這裏來就可以了。”

“怎麽才能不把自己的指紋弄到花瓶上呢?”

“或者——”琉奈姐姐生氣地說道——言外之意是,你能不能用自己的腦袋去思考一下啊。“或者你把花瓶拿來以後再把花瓶上的指紋擦掉,這樣也可以。總之就是這樣啦。明白了嗎?明白了就趕快去把那個花瓶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