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她生命中的一個男人?(第2/3頁)

“‘我要是死了你會後悔的’?”馬普爾小姐引用了這麽一句話。

“就是這麽回事兒,”埃絲特·沃爾特斯贊同道,“然而具體到這件事上我並不認為這是動機所在。那是一種你愛你丈夫愛得不得了,而他還惹你生氣的時候會有的感覺。”

“你覺得莫利·肯德爾並不愛她丈夫?”

“嗯,”埃絲特·沃爾特斯說,“您覺得呢?”

馬普爾小姐思索了一下。“我嘛,”她說,“或多或少地這麽想過。”她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也可能我想錯了。”

埃絲特臉上浮現出她那種苦笑。

“你知道嗎?我聽說了一點點她的事情。有關整件事的。”

“從普雷斯科特小姐那兒?”

“哦,”埃絲特說,“聽一兩個人說的。這件事涉及一個男人。一個她很喜歡的男人。而她們家的人都竭力反對。”

“對啊,”馬普爾小姐說,“這個我也聽說了。”

“然後她嫁給了蒂姆。或許她在某方面喜歡他吧。不過另外那個男人並沒有就此放棄。有那麽一兩次我還在想他其實會不會跟著她來到了這裏。”

“的確有可能。不過——會是誰呢?”

“我也不知道是誰,”埃絲特說,“我猜他們應該非常小心謹慎。”

“你覺得她喜歡另外這個男人?”

埃絲特聳了聳肩。“我敢說他是個壞坯子,”她說,“不過這樣的人常常懂得怎麽去撩撥女人並且糾纏不休。”

“你從來沒聽說過,比如那是個什麽樣的男人,他是幹什麽的,任何這方面的事情嗎?”

埃絲特搖了搖頭:“沒有。人們都在大膽猜測,不過那種話你是不能信的。他有可能是個已婚的男人。那也許就是她的家人不喜歡他的原因,或者也有可能他真的是個壞坯子。或許酗酒,或許官司纏身——我也不知道。但她依然喜歡他。這一點我很清楚。”

“你是看見過什麽,或者聽見過什麽嗎?”馬普爾小姐試探著問道。

“我知道我在說什麽。”埃絲特說。她的聲音刺耳,帶有敵意。

“這些謀殺案——”馬普爾小姐開口道。

“您就不能把謀殺案忘掉嗎?”埃絲特說,“您現在已經把拉斐爾先生都攪和進去了。您就不能——隨它們去嗎?您絕對不可能再查出什麽來了,這一點我敢確定。”

馬普爾小姐看著她。

“你認為你知道,對不對?”她說。

“我認為是,沒錯。我相當確信。”

“那難道你就不應該把你所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為這樁案子做點什麽嗎?”

“憑什麽啊?那樣又有什麽好處呢?我什麽都證明不了。總之,結果會如何呢?現如今人們很容易就被從輕發落了。他們管這個叫作減免責任還是什麽的。在監獄裏待上幾年你就又重見天日,一切如常。”

“假如說,因為你沒有把你所知道的說出來,又有別的人被殺了呢——另一個受害者?”

埃絲特充滿信心地搖搖頭。“不會出那種事的。”她說。

“這個你可說不準。”

“我確信。而且再怎麽說,我也看不出誰會——”她皺了皺眉頭。“反正,”她幾乎有些不合邏輯地補充道,“或許就是會——減免責任吧。或許你也沒什麽辦法——除非你真的是精神錯亂了。噢,我也不知道。很顯然最好的情形就是她跟人跑了,甭管是誰,這樣我們就都能把這些事忘掉了。”

她瞥了一眼手表,驚慌失措地大叫一聲,接著便站起身來。

“我必須得去換衣服了。”

馬普爾小姐坐在那裏,看著她的背影。她覺得代詞這種東西總是會讓人迷惑,而像埃絲特·沃爾特斯這樣的女人尤其喜歡到處隨意亂說。埃絲特·沃爾特斯是否是出於某種原因,才如此確信需要對帕爾格雷夫少校和維多利亞的死負責任的是個女人呢?聽起來像是這樣。馬普爾小姐思考著。

“啊,馬普爾小姐,一個人坐在這兒呢,連毛線活兒都沒打?”

原來是她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格雷姆醫生。而現在得來全不費工夫的他出於自願打算坐下來聊上幾分鐘。他不會待很久的,馬普爾小姐心想,因為他也一定要為出席晚餐去換衣服,而且他通常吃飯都相當早。於是她解釋說她一下午都坐在莫利·肯德爾的床邊陪著她。

“真不敢相信她能恢復得那麽快、那麽好。”她說。

“哦,這個呀,”格雷姆醫生說,“也不是特別讓人意外。您知道,她其實並沒有吃下去很多藥。”

“噢,據我所知她吃了整整半瓶子呢。”

格雷姆醫生很寬容地微微一笑。

“沒有,”他說,“我覺得她沒吃那麽多。我敢說她一開始是想要吃那麽多來著,然後可能在最後關頭把其中的一半都扔了。人,就算是認為自己想要自殺的時候,其實也常常並不想這麽幹。他們會設法不把所有的藥都吃下去。這通常倒不是什麽有意的欺騙,只不過是潛意識要照顧一下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