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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我問道。

“哦,第三種可能,當然就是,普羅瑟羅太太是對的,房間裏真的沒有人。”

“你是說,他被領進房間後又出去了,後來又回來了,是嗎?”

“是的。”

“但他為什麽這麽做呢?”

馬普爾小姐有些困惑地攤開手。

“這就意味著要從一個截然不同的角度看這個案子。”我說。

“我們經常不得不這麽做——對任何事,你不這樣認為嗎?”

我沒有回答。我在反復考慮馬普爾小姐提出的那三種可能。

老太太輕輕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

“我得回去了。很高興能和你聊聊天,盡管不是很深入,對嗎?”

“實話跟你說吧,”我為她取來披肩,說,“我覺得,整件事就像一個令人困惑的迷宮。”

“哦。我可不這麽看。我想,總的來說,有一種假設幾乎與每件事吻合。也就是說,如果你承認有巧合的話,我想,可以允許有一個巧合。當然,多於一個巧合就不可能了。”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我指的是這個理論?”我看著她問道。

“我承認,我的理論有一個瑕疵——一個無法忽略的事實。哦!如果那張便條是什麽別的東西就好了。”

她搖頭嘆氣,走到窗前,心不在焉地伸出手來,撫摸著架子上那 棵垂頭喪氣的植物。

“你知道嗎,親愛的克萊蒙特先生,這個東西應該經常澆水。可憐的小家夥,它太缺水了。你家的女傭應該每天給它澆水。我猜,花草是由她照管的吧?”

“她照管什麽都這樣。”我說。

“暫時還是個生手。”馬普爾小姐說。

“是啊。”我說,“而且,格裏塞爾達堅決不同意解雇她。她認為一個完全沒人想要的女傭才會留在我們身邊。不過,那天瑪麗提出要辭職。”

“是嘛。我還以為她很喜歡你們倆呢。”

“我沒發現。”我說,“但事實上是萊蒂斯·普羅瑟羅惹惱了她。審訊結束後,瑪麗的情緒有點兒不穩定,發現萊蒂斯在這兒,她們就鬥了幾句嘴。”

馬普爾小姐“哦”了一聲。她正要跨出門,突然停下腳步,做出一連串困惑的表情。

“哦,天哪!”她咕噥道,“我真傻。就是這麽回事。完全有可能,一直如此。”

“請再說一遍好嗎?”

她轉過身來對著我,一臉的困惑。

“沒什麽。只是突然有了一個念頭。我必須回家,把事情徹底想明白。你知道嗎?我認為自己一直愚蠢透頂,簡直不可思議。”

“我很難相信你是愚蠢的。”我討好般地說。

我陪她走出書房,穿過草坪。

“你能告訴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嗎?”我問道。

“暫時還是不說了吧。你明白,我仍有可能弄錯什麽。但我不這麽認為。我們已經到花園門口了,非常感謝你。請不要遠送了。”

“那張便條還是絆腳石嗎?”我問,她走出大門,我隨手閂上了門。

她茫然地看著我。

“便條?哦!那當然不是真正的便條。我從來沒覺得是。晚安,克萊蒙特先生。”

她快步走向那條回家的路,留下我盯著她的背影。

我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