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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大為驚訝。

“那大概是幾點?而且只是站在門口的話,也不算可疑呀!也許是找他有事也說不定。”我不假思索地說道。

可是,文太先生冷靜地搖了搖頭。

“我沒看表,準確的時間也不清楚。但我上完洗手間回自己房間的時候,走廊上已經沒人了,只是丸茂的房間裏傳出了低沉的呻吟。我那時候睡得迷迷糊糊,就沒有多想,直接回自己房間了。現在想起來,那很可能是丸茂掙紮時發出的聲音。”

“為什麽你那時沒敲一敲丸茂君的房門啊!”

恭子語氣尖銳地責備著文太先生。

“我不是說了嗎,我那時睡迷糊了,連自己是醒著還是在做夢都分不清楚。但是現在知道丸茂出了事,一切就想得通了。那並不是做夢,而是現實。”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我問道。

怎麽會……我不敢往下想。

“那個背影我太熟悉了,不會看錯的。的確是那家夥沒錯。丸茂的房間在二樓最裏面,我也不會把別人的房間錯當成他的房間,我都記得很清楚。”

“這不就能肯定了嗎,兇手就是他!”恭子小聲地叫道。

“不,現在還沒法下定論……況且,他不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我現在只是有點懷疑而已……”

文太先生用手托住下巴,思考著。

“但是,那麽晚去丸茂君的房間,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確實……”

的確,房間在一樓的人,大半夜跑去位於二樓的丸茂的房間門口,一定是有什麽事情才對——“而且,你不是聽見呻吟聲了嗎?那聲音確定是丸茂君發出的嗎?”

“因為隔著房門,我也不敢百分百確定,不過我認為八九不離十。”

“那兇手果然還是他呀!”

接下來,令人苦悶的沉默支配了整個餐廳。

***

我開車回到了別墅,發現大家都聚在餐廳裏,不知道在談些什麽。難道是因為昨天大家表現得太消極,經過一晚上的思考,終於想起自己是推理研究會的畢業生,所以在這裏進行推理競賽嗎?

“喲,你們怎麽了?”

文太擡起頭來,沖我舉起了手。但我總覺得他的表情與以往不同,不過現在也並非通常情況——“不行啊,斷橋還沒修復好。我去的時候修復工事甚至都還沒開始。”我搖了搖頭,說道。

“是啊,雨還是這麽大,也沒法動工吧。果然還是不能急,再稍微等等看吧。”

“我去給你烤片吐司吧。”

沙耶加說著站起身來。

沙耶加今天的態度特別溫柔,但也有可能是不願面對我,故意找個借口離開座位吧——昨天開始的惡性循環。

“咦,丸茂怎麽不在?”

我發現在場的人裏面沒有丸茂的身影,便向眾人投去詢問的眼神。但他們都露出一副尷尬的神情,沒人回答。

“我有件事想跟大家說。”

算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通報呢。

“我知道白須橋昨天崩塌的確切時間了。”

“怎麽得知的?”

可大家的反應比我想象中的要遲鈍。

我繼續解釋道:“站在白須橋的橋墩那兒能搜得到手機信號,雖然很微弱。於是我就給當地的警局打了電話,詢問了橋的坍塌時間。”

“結果呢?”

只有文太一個人有反應。

“警方說橋是四點四十塌的。但這是附近的居民發現橋斷了之後向警察通報的時間,因此實際上應該還要更早。”

“什麽?”

文太的嘴巴張得大大的。

“我過橋的時間應該是四點二十分左右,也就是說,那之後二十分不到,橋就塌了。可丸茂昨天到別墅時是五點半左右吧?但他肯定在四點四十分以前就已經到達橋的這一邊了。這到底怎麽回事?就算以橋塌的最晚時間為準,他出現在我們面前之前也有將近一個小時的空白,這一個小時他在哪裏、做了些什麽?”

我心情愉快地看著慌亂的眾人。

“話說回來,他人呢?只有他一個人還在睡懶覺嗎?”

今天我準備直截了當地把這個事實擺在他面前,質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作為昨天他把我當成嫌疑人的回禮——然而,沒人回應。

“我說,平三郎,”一片安靜中,關文太突然叫了我的全名,“雖然現在是你在問我們問題,但我想問問你,昨天夜裏,你有沒有去過丸茂的房間?”

“什麽?我無緣無故幹嗎要去他的房間?”

這個問題讓我不知所措,為什麽文太要問我這個問題呢?

“我住在一樓,幹嗎深更半夜去丸茂的房間啊?”

“你沒去過他的房門口嗎?”

“沒去過呀!我又沒什麽事情找他。如果我真的在那麽晚的時間有要事找他,那肯定是要過去殺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