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友情紅火火

倪可欣的家離永惠不是很遠,張雨齊好幾次送倪可欣回家,也知道地方,只不過都是送她到樓下,從來沒上過樓。

兩人商量好了時間,也只能湊倪可欣的時間,她已經連續上班十幾天了,找一個休息日也真不容易。

畢竟是第一次去串門,張雨齊帶了瓶紅酒,在一家花卉市場,買了一束花,他知道倪可欣喜歡白百合。

倪可欣穿了件家居服到樓下接的他,身材好、長得漂亮就是有優勢,穿著職業裝時,倪可欣是明眸皓齒秀麗端莊,很是優雅大方,穿著家居服時,依然是眉清目秀軟玉溫香,儼然楚楚動人的鄰家女孩。張雨齊一邊走,一邊盯著她看,看得她不好意思,笑著說:“嗨嗨,看路,看路,再傻傻地看,腦袋就撞墻了。”

倪可欣家的房子不算大,簡簡單單的一居室收拾得非常幹凈整齊。房間以灰白色調為主,裝修和裝飾都非常簡潔。張雨齊一進門就覺得倪可欣的家可以算是斷舍離的典範,幾乎看不到什麽雜物,走得完全是冷硬風格,和倪可欣在工作中嚴謹高效的狀態很匹配,卻不該是一個二十多歲女孩子的房間應該有的樣子。張雨齊一時之間有點迷惑,不大確定如此風格不統一的倪可欣,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這是你買的房子嗎?你裝修的?”張雨齊進了屋,倪可欣幫他拿了拖鞋。張雨齊用眼睛在客廳裏轉了一圈,對接過他的花正在往花瓶裏插花的倪可欣說。

“我哪有錢買房子呀?這是一個朋友的房子,也是人家裝修的,我本來租的是個半地下室,這個朋友喜歡薩克斯,在這邊沒法練,怕擾民,就換了我的地下室專門練薩克斯去了,補他錢也不要,我欠人家一個好大的人情呢。”倪可欣說。

“我說呢,這房子裝修得這麽冰冷,不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住的。”張雨齊轉著看了房子一圈,評價道。

“這已經很好了,你可不知道租房子的痛苦。我有個同學,大學畢業這才幾年呀,已經搬了四五回家了,折騰得要命。我已經夠幸運的了,再說,這簡簡單單的風格我也是蠻喜歡的。”倪可欣說得平平淡淡。

她插好花,給張雨齊泡了茶,說:“你呢,在這裏喝茶,想看書看書,我去做飯,做得不好你就湊合著吃,誰讓你非要來家裏吃呢。”

“我幫你呀,給你打下手?”張雨齊看倪可欣進了廚房,也站起來,說。

“不用不用,菜我都弄得差不多了,就是下下鍋而已,你就喝茶吧。”倪可欣邊紮圍裙邊把走到廚房邊上的張雨齊推回來,按在沙發上。

張雨齊也沒再客套,他確實也只能打下手,對於做菜,他實在是連入門的水平都沒有。

倪可欣的客廳裏唯一談得上裝飾的就是滿滿一書櫃的書,書的內容很雜涉獵很廣,有文學作品,有人文社科,也有法律經濟,還有風水茶譜,很多領域張雨齊基本上都沒接觸過。

“這些都是你的書呀?”張雨齊問在廚房裏的倪可欣。

“差不多吧,我害怕搬家也都是因為這些書,扔了吧,舍不得,帶著吧,搬不動,有些書買了也沒怎麽看。”倪可欣一邊做飯,一邊應答著。

見倪可欣在做飯,張雨齊喝了一杯茶,就站起身,在書架前信手翻著倪可欣的藏書。真是包羅萬象琳瑯滿目,不過,張雨齊發現倪可欣書架上普及讀物很少,多為小眾圖書,文學書多半都是偵探小說,什麽《長眠不醒》《無人生還》《三口棺材》之類的,在書架角落裏,還有一本繁體版的《謀殺我姑媽》,作者是李察·霍爾。張雨齊對小說並不怎麽喜歡,但這個書名卻讓他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我能借兩本書回去看嗎?”張雨齊大聲對在廚房裏正在忙活的倪可欣說。

“隨便拿。書非借不能讀也,喜歡就拿走。”倪可欣頭都沒擡,說。

張雨齊也沒客氣,就把這本和另一本講企業管理的書揣到了自己包裏。

倪可欣做飯跟她做事一樣麻利,不大一會兒,菜就上桌了。

三個熱菜兩個涼菜,擺了滿滿一小桌,看上去很豐盛。

“香氣撲鼻,色香味俱全,你竟然手藝這麽好,我賴著吃你做的飯看來是賴對了。”張雨齊見菜上了桌,抽了一下鼻子,咂摸咂摸嘴,說道。

“謝謝誇獎,你沒開車吧,要不要喝點酒呀?”倪可欣笑著說。

“喝,那是一定要喝的,良辰美景,哪能缺了酒呀。”張雨齊也笑著說。

倪可欣將張雨齊帶來的紅酒打開,說:“我這裏沒有好玻璃杯,用茶杯湊合吧,只是可惜了你這瓶好酒了。”

等倪可欣也坐下來,張雨齊指著桌上說;“又香,又好看,哪篇古文裏說的來著,什麽四美具二難並,美食、美酒、美人,哎,還缺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