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血的目擊者

絕大多數情形下·魂靈在附體時會有悖於被附體者的意志,被附體者於此亦無可奈何。

——約翰·L·內維鳥斯牧師:《魔鬼附體》


魔術師把手指的指尖對在一起。“除了我這個事後預言,我看出來你們沒有人會把這個幼稚的騙術當成真正的預測未來。但是把它當成一個簡單的戲法,這個戲法是怎麽做到的呢?記住,我們的規則是:注意不必要的事情。”

“嗯,”巴巴拉表示,“你不妨略去賓夕法尼亞那位朋友的一切情況,略去對紙牌玩法的介紹。”

“噢,不。想想。如果我的演示是真的,那麽初步的解釋就會是真的,也很重要。我們一定要問自己,如果演示是真的,那麽在把戲進行的過程中,到底什麽是不必要的呢?”

“我能想到一件事,”安布勒爾說,“只是我承認,我看不出它如何從任何一個方面影響到這個詭計。”

“啊,魔術師就是用這種方法來掩飾他的秘密。他做了某些事,因為觀眾無法明白其中的原因,會認為這是偶然。並非如此。對於一個詭計,所有的部分都很重要。觀眾無法解釋這個原因,通常意味著一旦原因被解釋,整個謎團就會被解開。”

“嗯,”安布勒爾說,“我所往意到的不可能揭穿你的秘密。可是,既然只有兩個單詞要讀,那麽,就沒有必要分剩下的四十二張牌了。”

“可正是如此!”沃克叫道。“這就是關鍵。我沒告訴過你嗎?想一下,如果只分那些有用的牌,會有什麽結果呢?”

“我會先放下五張牌,”巴巴拉告訴他,“然後在它們上面再放上五張牌。”

“完全正確。你從哪裏拿這十張牌呢?”

“從這副牌的最上面。”

“一定是這樣。我的全部把戲,就是把十張牌以一種特別的順序放好,然後想辦法讓安布勒爾教授切到這十張牌的第一張。作弊的賭徒就會在發牌的時候這麽幹。任何一個經過訓練的表演者都能做到。如果只發十張牌的話,那這個把戲就太明顯了。可是用整個一副牌的話,其中的十張牌就不會顯眼,而且通常人們認為分發整副牌什麽也揭示不了,因此這個秘密就安全了。”

“這很巧妙!”巴巴拉感慨。“你的意思是,所有詭計的背後都有像這樣的東西?”

“是的。‘不必要’的步驟是它們的關鍵,”沃克肯定地說。“拿今晚的招靈會來說。為什麽靈媒要拿走肯塞德先生的信封呢?幫著鬼魂讀出來?不是。就是要在上面塗上酒精。”

“還有,”安布勒爾補充,“也沒有必要讓招靈會存黑暗中進行——對鬼魂來說沒必要,但是只有在這種條件下,靈媒所用的道具才不會被發現。”

“完全正確。所以如果我們找到對於這個鬼魂不必要的步驟,我們就會找到兇手的蛛絲馬跡。”

“我們已經找到兇手的蛛絲馬跡了。”傑夫走下樓梯,來到廳裏。“只是這蹤跡我們沒有抓到。”

“也許,”沃克大膽地猜測,“事實上之前他可以完全消失,這次卻留下了印記,就是不必要的環節。我應該想到的。同時,我有自己的職責。奧登先生讓我看守房子。拖延時間不會讓事情更好辦。我最起碼能通知他我沒有盡職。”他轉向傑夫。“能和我一起去嗎?我從來沒去過你們的木屋,不確定我自己能否找到那裏。”

傑夫同意了。他拿起他的和沃克的大衣,然後他們穿過餐廳。當後門關上的時候,安布勒爾走向窗戶,盯著夜色。巴巴拉說:

“沃克先生不需要傑夫帶路。他可以跟著你們留下的腳印。”

安布勒爾轉過身。“是,我親愛的,但是我認為,我們的沃克先生比他所說的對今晚的事件還要感興趣。”安布勒爾在窗戶旁看著自己的肩膀,補充道:“既然肯塞德先生在這裏,你介意我把你留在這裏幾分鐘嗎?我很想出去看看。”

雪莉睜大眼。“你自己一個人嗎?”

“除非你想讓我呆在這裏。”安布勒爾有些歉意地沖羅根笑著。“我知道,認為你或傑夫遺漏了像一排腳印那樣清晰的東西很荒唐。但是這件事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我想親自看到一切。”

“你實際上是想去追蹤腳印?”巴巴拉問。

安布勒爾點頭,臉上帶著嚴肅的笑,很清楚地意識到大部分男人都沒有勇氣在這樣的晚上獨自去冒險,也知道實際上在這個孩子面前炫耀若無其事的樣子很可笑。

“因為,”巴巴拉把話說完,“如果你出去,我也去。”

小個子教授的臉耷拉下來,不過幸好只有羅根注意到,因為雪莉正驚訝地盯著她的朋友。

“巴巴!你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