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永遠的艾米莉(第3/11頁)



  那位塞班島前任警察局長並沒有隨同那些日本人從舍身崖上跳下來,在山裏躲藏了一段時間後,蘇朱克投降了,並同占領軍合作了。由於疲勞,他被轉送到醫院帳棚裏,在那裏,一個目擊者看到一個島民和一個身份不明的美國人給他灌下了毒藥。這個案子由一個名叫傑蘇斯·薩伯蘭的土著警察來調查,由於他的“警察背景”,他被任命為蘇蘇皮集中營的“司法長官”,但那樁謀殺案沒有被破獲。

  女飛行員傑奎琳·考克瑞·奧德姆,艾米莉的好朋友,成為戰後第一個踏上日本國土的美國女人,她的任務是調查戰爭中“扮演日本女人”的播音員。傑奎琳報告說在帝國空軍司令部裏看到了幾份關於艾米莉的卷宗。在我與艾米莉過從甚密的那幾年裏,我沒有見到過奧德姆夫人,我與她的會面是在後來她有錢的丈夫福勞德·奧德姆雇用我調查與他們的化妝品生意有關的間諜案的時候。

  “我沒有看到過任何能讓我認為艾米莉曾在日本待過的證據,”在加利福尼亞州因德爾的奧德姆牧場裏,在晚餐桌上,傑奎琳對我說。她是一個可愛的金發美人,就像失蹤的阿美的姐妹,“當然,也沒有任何證據向你證明她就是東京羅絲。”

  她還給我看了一件阿美在最後一次飛行之前送給她的紀念品:一面小小的絲綢國旗。

  不知什麽原因,從軍隊中服役回來的G·P·普圖南好像變了一個人,雖然他仍在撰寫並出版新書。由於生病,他遷居到塞瑞斯的山林小屋中,後又搬到戴斯山谷的休養地,同他第四任妻子在一起。戰後的普圖南顯然溫和多了,那些無恥的宣傳伎倆已被他置諸腦後。一九五○年一月,他由於腎病死亡。

  保羅·門茲的軍旅生涯是明星式的,不僅因為有眾多的男演員在他手下服役,像克拉克·蓋博,羅納達·瑞根和阿蘭·拉弟;還因為他的小隊拍攝了三萬英尺長的膠片與上百部軍訓電影;此外,門茲中校還在北大西洋與非洲拍攝了一些戰爭鏡頭。

  戰爭結束後,保羅重操舊業,又幹起了飛機租賃行當。他與泰瑞的婚姻既幸福又長久。電台評論員,有著普圖南風格的世界探險家勞威爾·托馬斯雇用門茲為著名的辛那瑞馬工程攝影。作為攝影師,門茲經常坐在改裝後的B——25轟炸機機首的椅子上,拍攝影片《這就是辛那瑞馬》。好萊塢黃金時期絕大多數人著名的飛行照片與膠片都是由門茲與他的飛行小組拍攝的,門茲死於一九六五年,在拍攝《鳳凰的飛翔》一片中由於飛行事故在空中遇難。

  詹姆斯·福瑞斯特在二戰中從白宮的行政助理一職升任為海軍部副部長,一九四四年,當海軍部長死於心臟病後,福瑞斯特擔任了部長;一九四七年,他成為美國國防部第一屆部長。他的信條是“建設”海軍,把戰艦從不足四百艘增加到一千五百艘以上;他精力充沛,經常到一線去作調查,這在內閣成員中是不多見的;他同時也是一個惡毒的反共分子,對猶太人充滿歧視。

  自從杜魯門總統強迫福瑞斯特辭職以後——新聞界攻擊他為戰爭投機商——他明顯地陷入到沮喪之中。兩個月之後,他跳下——可能是被推下——馬裏蘭州貝塞斯達市海軍醫院的十六層高樓,據推測,他曾想把浴袍的帶子系在衛生間的水箱上吊死自己,跳樓看來是比上吊更成功的辦法。

  在我過去與之打交道的那些人中,叵尼爾·提索在將近六十歲的時候還在為保羅·門茲做事,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唐妮·雷克在五次墜機事件中死裏逃生,卻在一九四三年死於一場摩托車事故;厄爾·卡洛爾與他的歌舞女郎兼女友貝瑞·威利斯在一九四八年六月的飛機失事中雙雙遇難;狄賽·迪恩,那個棒球明星,在投球的手臂受傷後退役,開始教練一些初學者;我沒有再見過瑪特爾·門茲;瑪戈在幾年前過世了——她終身未嫁,可能是在等我——也可能是在等阿美。

  弗萊德·努南的遺嫣,瑪麗·碧——我為她帶去了努南的消息——嫁給了一位鰥夫,生活很幸福;盡管阿美抱怨過她的家庭,事實卻證明阿美有一位非常忠誠的母親和姐姐,她們兩個人在任何場合裏都非常維護她的榮譽。阿美·奧蒂絲·埃爾哈特從來也沒有放棄過她的女兒總有一天會回來的信念,一九六二年十月,她在九十五歲的高齡上謝世。

  從波士頓到火奴魯魯,橫穿美國的十多個城市都把艾米莉·埃爾哈特的形象做成徽章與標志,以表示紀念;街道與學校以她的名字來命名;紀念郵票上印有她的頭像;圖書館與博物館收藏她的遺物;關於她一生事跡的電視片與紀錄片反復播映,她設計的行李仍在生產並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