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4/4頁)

“你在說什麽?”米切納沮喪地問道。

“在法蒂瑪,上天的願望已經說得不能再清楚了,我沒有讀過拉-薩勒特的秘密,但是我能夠想象其中的內容。”

他已經厭倦了這樣猜謎一樣的說話方式,但是他決定讓這個老牧師繼續說下去,“我知道聖母在法蒂瑪說出的第二個秘密,關於把俄羅斯奉為神聖,還有如果不這樣做,俄羅斯會發生怎樣的事情。我認為,那是一個具體的指示--”

“然而,沒有任何一個教皇,”天寶說,“完成了神聖化的任務,直到約翰·保羅二世,世界上所有主教,同羅馬齊心協力,直到一九八四年才完成了對俄羅斯的神聖化任務。回顧過去,在一九一七年到一九八四年間,都發生了什麽事情,共產主義方興未艾,數以百萬的人喪了命。俄羅斯這個國家受到了妖魔鬼怪的摧殘和強取豪奪。聖母是怎麽說的?善良的人會成為烈士,聖父將會遭受太多的苦難,許多國家也將被徹底滅絕。所有這一切都是因為教皇選擇了自己的行事方式,顧及了自己的利益,而沒有從上天的意願出發。”他的憤怒是顯而易見的,並沒有想到要隱藏自己的感情,“然而,在奉為神聖的六年之內,共產主義不攻自滅了。”

天寶揉捏著眉毛,“羅馬沒有一次正式地認可瑪麗亞的出現,到目前為止,它做得最多的就是認為她的出現是值得信賴的,教會拒絕接受聖母出現的事實,認為這些幻影沒有傳達什麽重要的信息。”

“那只是從謹慎的角度考慮問題。”米切納說。

“怎麽會?教會承認瑪麗亞確實出現了,鼓勵那些忠實的信徒相信這個事件,然而卻不相信目擊者所說的話?你看不出來這是自相矛盾的嗎?”

米切納沒有回答。

“我們可以這樣推論,”天寶說,“自從一八七○年和梵蒂岡一次會議以來,當教皇說到教義的時候,都被認為是無繆性的,如果一個普通的農民孩子的話在人們心目中占有那麽重要位置的話,那麽你認為以上的觀念還能站住腳嗎?”

米切納以前從來沒有以這樣的角度看待這件事情。

“教會在教義方面的權威性會因此宣告結束,”天寶說,“忠實的信徒會轉向其他地方尋求指導,羅馬將不再是宗教中心,而這是永遠不被允許發生的。無論發生什麽,羅馬宗教法庭必須存活下去,永遠都應該是這樣的理論。”

“但是,天寶神父,”凱特麗娜說,“法蒂瑪的秘密無論從地點、日期,還是從時代上看,都是非常精確的,他們對俄羅斯和教皇更是精確到了名字,他們還講到了教皇暗殺。難道教會不是想謹慎行事嗎?這些所謂的秘密同那些福音書有著明顯的不同,每個秘密都可以被認為是值得懷疑的。”

“說得恰到好處,我們人類有一種傾向,就是願意對那些我們不認同的事情置之不理,但也許上天認為我們需要更具體的指示。你剛剛談到的那些細節。”

米切納能夠看出天寶神父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激動,握住空啤酒杯的雙手也顯得有些顫抖。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氣氛非常緊張,大家都沒有出聲,最後,老牧師倦怠地站了起來,用手指了指面前的信封。

“告訴聖父,按照聖母瑪麗亞要求的去做,不要爭辯,也不要忽視不理,一定要照她說的做。”他的聲音很平和,不帶任何感情成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告訴他,他和我將會很快在天堂碰見,我希望他能夠承擔所有的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