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第3/4頁)

“莫裏斯,那些觀點是在十二世紀的中世紀出現的,但是四百年過去了,威恩才把這一切都記載下來,我聽過所有這些故事,如果真有此事,誰知道聖馬拉奇說了些什麽,他的話沒有保存下來。”

“但是聖馬拉奇的預言卻在這裏,發表於一五九五年,”档案管理者說,“我們的目錄上是這樣標明的,那麽也就是說,威恩可能參考了這些預言。”

“如果威恩的書都保留下來了,為什麽聖馬拉奇的預言卻失傳了?”

恩格維指了指書,“即使威恩的作品是一份偽造物,是他自己的預言而不是聖瑪拉奇的預言,但是這些預言也是相當地準確,鑒於過去的幾年裏發生的事情,預言的真實性更是不容爭辯。”

恩格維拿出來三張打印紙,米切納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看到這是一份敘述概要。

聖瑪拉奇是愛爾蘭人,生於一○九四年,他二十五歲時成了一名牧師,三十歲上成了主教。一一三九年,他離開愛爾蘭,來到羅馬,他把在主教轄區的日志上交了教皇伊諾森,在那個地方,他經歷了關於未來的奇怪幻覺,他列出了一長串的人物清單,這些人有朝一日將會統治教會。他把這些幻覺寫在羊皮紙上,把手稿交給伊諾森。教皇讀了上面的內容,然後密封在档案館裏,直到一五九五年,阿諾·威恩再次記錄了聖瑪拉奇預見到的教皇清單,同時附上了聖馬拉奇預言性的箴言,從一一四三年的塞萊斯廷二世開始一直到所謂的最後一位教皇後面的三個人。

“沒有證據表明聖瑪拉奇經歷過這樣的幻覺,”米切納說,“據我的回憶,這些幻覺都是通過二手渠道獲得的,在十九世紀後期添加到故事裏的。”

“我們來讀讀其中的箴言吧。”恩格維平靜地說。

他的目光再次停留在手中的紙上,第八十一任教皇被預言為百合和玫瑰,當時供職的是厄本八世,來自佛羅倫薩,該城市的象征是紅色百合,他同時也是斯波萊托的主教,這個城市的象征是玫瑰花。第九十四任教皇被稱為翁布裏亞的玫瑰,克萊門特十三世在成為教皇之前,做過翁布裏亞的總督。羅馬教皇漫遊者是對第九十六任教皇的預言,庇護六世的最後日子是在法國度過的,成為法國革命者的囚犯。利奧十三世是第一百零二任教皇,空中之光是對他的稱呼,利奧教皇的兩只手臂呈現出彗星的形狀。約翰二十三世被說成了牧羊人和水手,這是一個非常恰當的稱號,因為他把自己的教皇任期定義為牧羊人,而他召開的梵蒂岡會議的徽章上是十字架和輪船的圖案,再者,在他當選教皇之前,約翰是威尼斯的教長,一個古老的海上都市。

米切納擡頭看了看,“太有意思了,但是這和其他事情又有什麽關系呢?”

“克萊門特是第一百一十任教皇,馬拉奇把他叫做來自橄欖山的光芒,你能想起來馬太福音第二十四章,那是世界末日的象征,是嗎?”

他能想起來。耶穌離開寺廟,剛要起身,他的門徒就稱贊起建築的美妙,我告訴你實話,他說,這裏的每一塊石頭都不能停留在另一塊石頭上面,每塊石頭都將被推掉。後來,在橄欖山上,他的門徒們懇求他說出什麽時候才是世界末日,世界末日的標志是什麽。

“基督預示他在那條通道上的復臨,但是,莫裏斯,你不會當真就認為世界末日已經不遠了吧?”

“也許不是那麽具有災難性,但卻是徹頭徹尾的結束和全新的開始,克萊門特被預言是這個事件的先驅者,還有,在馬拉奇描述的很多教皇中,從一一四三年開始,他最後的第一百一十二任教皇就是當今的教皇,馬拉奇在一一三八年預言說,這個人的名字叫羅馬教廷的彼特。”

羅馬教廷的彼特。

“但那是個謬誤,”米切納說,“有人說馬拉奇從來沒有預言過彼得這個名字,相反,這是添加在他於十九世紀出版的預言裏的。”

“我希望那是真的,”恩格維說,他快速地戴上一副棉手套,輕輕地打開這個笨重的手稿,古老的羊皮紙發出嘎嘎的聲音,“讀讀這個。”

他低頭看著下面的字,是用拉丁語寫的。

在對羅馬教廷的最後迫害中,統治者將會是羅馬教廷的彼得,他會讓教徒們蒙受許多艱難困苦,這以後,在七山城,令人敬畏的法官要審判所有的人。

“瓦蘭德裏,”恩格維說,“是自願選擇彼得這個名字的,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麽這麽憂心忡忡了?那是幾個世紀之前威恩寫下的預言,或者說也是馬拉奇的預言。我們要質問誰呢?也許克萊門特是對的,我們問得太多了,我們應該做我們喜歡做的事情,而不是應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