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孔雀的羽毛(第4/4頁)

“至此,達特利的行動也就明朗了。遇害當晚,他九點半離開位於南奧德利街的住處。他姐姐已經出去打橋牌了,開的是他們的車;男管家送他出門,還和他交談了片刻。他帶了一個挺大的盒子或是包裹,用紙包著,估計裏面裝的就是十個茶杯,但他沒說要去什麽地方。他在家門外攔了一輛出租車,後來我們找到了那名司機。他直接去了潘德拉貢花園十八號。”馬斯特斯咧嘴笑道,“運氣不錯,出租車司機對他印象深刻。

到潘德拉貢花園的車費是三英鎊六便士,達特利只給了司機兩便士的小費。簡直是個惜財如命的老乞丐。但倒黴的是,憤憤不平的司機驅車揚長而去,完全沒注意達特利接下來的去向。該死,哪怕他瞄到一眼有什麽人開門也好!呸,那個司機所能記得的,僅僅是房子裏似乎沒有任何燈光。”

馬斯特斯使勁揮了揮手。

“這就是我們掌握的全部證據。一切偵查工作都陷入了致命的停滯狀態。沒有任何反常,沒有任何對手,什麽都沒有。假如你說他是被,嗯,被誘惑的話,”馬斯特斯對這個帶有戲劇性的詞匯頗不自在,“假如你說他是被誘進那座房子,然後因茶杯而送命……哦,爵士,我敢說是最簡單的解釋。但不合情理!兇手不可能身無分文,他布下這個陷阱必定費了不少工夫和金錢。總之,他付給家具公司一百英鎊,我女兒結婚時置辦房子裏整套家具也花了這麽多錢。如果他手頭如此闊綽,為什麽不直接去古董商那裏把茶杯買下?它們又不是博物館的非賣品。還有,既然他大費周章布置舞台謀殺了達特利,又為什麽沒把茶杯帶走?它們還好端端地放在桌面上。一目了然、毫不誇張,爵士,它們碰都沒被碰過,上面一個指紋也找不到。

“我說過,我們發現了一大堆指紋,包括達特利自己的,但什麽也證明不了。指紋全都屬於搬運家具的工人的。兇手肯定從頭到尾都戴著手套。但他沒有拿走茶杯,為什麽?他並沒有驚慌失措,因為現場毫無淩亂的跡象。問題就在這裏。無論怎麽看都說不通,都不合情理;如果說有什麽案件會令我害怕的話,就是不合理的案情。兇手究竟想幹什麽?他沒碰那些茶杯—但他確實帶走了裝茶杯的盒子,以及外頭那層包裝紙!現在我問你!時隔兩年,今天早晨我又收到了‘十茶杯’來信,這是否意味著又一次謀殺?你有什麽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