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倒黴的仆人(第4/5頁)

馬斯特斯沉思著:“好吧,先生,如果你說的是實話—我承認,如果在可以由男仆和飯店侍者佐證的事情上也撒謊,那你就是個一級傻瓜—那就好極了。但由此我們又能得出什麽結論呢?”

“去***,”H.M.突然來勁了,“你覺得這些毫無價值嗎?不,小子,差遠了。這是迄今為止我所聽過的最有啟發性、最振奮人心的證詞。我們來澄清一兩個小問題,”他注視著加德納,“你說你們設計的劇情極為精巧,沒錯。左撇子使用衣領別針的方式這一點子相當出彩。是誰想到的?”

“萬斯他自己,”加德納答道,“告訴你吧,很多人都低估了他的聰明才智。但讓我來問個問題:德溫特剛才說,你對我抱有種種陰險的懷疑。這可不是好消息。老天在上,我想都沒想過星期一晚上排練殺人遊戲的事會變成動機!而且我也不明白,這事怎麽就口口相傳,越傳越離奇!我當然不指望巴特利特和霍金斯會保密,但他們都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

“與他們無關,孩子,”H.M.做作地把頭一歪,“是那位菲利普·基廷先生。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當時也在場。”

菲利普急不可耐地沖上前來。

“羅恩老弟,”他說,“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得向你道個歉,你也明白,我無意冒犯。可我的意思是,說句公道話,法律就是法律,他們想知道什麽就都得老實交代,不然政府是幹什麽用的?”

加德納眨了眨眼:“你看見我們了?別管什麽政府,你***當時躲在哪裏?”

“外面的走廊裏,老弟。我沒看見你的臉,也沒聽清你的話,但我問你,開誠布公、實事求是地說,我怎麽知道你們在搞那種愚蠢的計劃?我想都沒想過。當然,我本該進屋去的,但我覺得就算萬斯發起狂來,你們三個也足以控制住他。”

“好吧,你也不必過於自責。”加德納說,他饒有興味地審視著菲利普,忍不住迸出一陣大笑,“反正也沒造成什麽嚴重後果。喂!所以星期二晚上在德溫特家裏,你才那樣神秘兮兮的?所以你—”

他瞥了一眼弗蘭西絲,但後者沒有回應他的目光。

“言歸正傳,孩子,”H.M.提醒,“回到星期一晚上。排演完打算在殺人遊戲中上演的劇情後,你們都幹什麽了?”

“嗯—萬斯心情大好,笑逐顏開,我們喝得酩酊大醉。”

“真惡心。”弗蘭西絲說。

“毫無疑問。”加德納禮貌地答道。

“但你說他心情大好,對第二天晚上的遊戲熱情很高?”H.M.追問道,“這與德溫特的證詞是吻合的,馬斯特斯。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星期二早上德溫特看見過基廷,基廷仍對遊戲迫不及待。該死,我敢打賭!馬斯特斯,總結一下到目前為止的進展。折騰了這麽久,我們仍在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之間步履維艱,每次轉了一大圈之後又回到同一個問題上—為什麽基廷突然拒絕參加星期二晚上的殺人遊戲?”

H.M.把脖子縮進衣領中。

“馬斯特斯,問題越來越大了。我開始有點心神不寧。全世界都找不出他不參加遊戲的原因,也搞不懂他為何那麽胸有成竹、熱情高漲。從德溫特上午看見他,到下午蓋爾小姐打電話給他這段時間裏,他駛向了另一個方向。現在我告訴你,別再糾纏於誰偷走那支槍的問題了,重點不一樣了。現在我們需要全面掌握基廷的一切行動、一切對話,以及星期二他與人會面(如果有的話)的全部情況。從他的男仆口中肯定能挖掘出很多信息。我想見見這個男仆……但與此同時,除了蓋爾小姐和德溫特,你們還有人在星期二見過基廷嗎?”

一陣沉默。

“沒有,”加德納撫摩著他那修剪過的髭須,“但我星期三見過他,也就是昨天,在他遇害之前僅僅兩小時。我在樓下他的公寓裏。”

菲利普·基廷點點頭:“我也一樣,亨利爵士。星期三早上我從辦公室給他打過一次電話,星期三下午又打了一次。但星期二我連那可憐鬼的影子都沒見著。”

“還有誰?”H.M.吃力地在領子裏扭過脖子,望著索亞。

“我有理由相信,”索亞說,“這一系列問題都是直接沖我來的。”他將煙掐滅在煙灰缸裏,環抱雙臂,面帶嘲諷和譏笑環視四周,“不,請相信我,我沒有回避問題,只是想弄清楚狀況而已。”

“是這樣的,孩子,在基廷的謀殺案中,有三條物證—”

“就像殺人遊戲的計劃中那種飽含深意的物證?”

“不錯,你說對了。到目前為止,這些物證乍看之下並無太多意義可言。第一,一個煙盒。第二,一頂很有趣而又無法解釋的帽子。第三,就是這個。把小提箱遞給我,馬斯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