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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四日,加賀恭一郎出席藤堂正彥的喪禮,其它的朋友都沒有來。加賀燒著香,認為事情會演變成這個地步,都是自己造成的。

—— 希望我們來世還是好朋友。

加賀對著遺像中的藤堂說。如果這是可能的話,他又能回答什麽呢?

“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藤堂的母親哭著說。

加賀回答:“啊!我也不知道!”

加賀燒完香走出來時,佐山刑警叫住了他,好久不見,真的覺得好久不見了。

“一個人嗎?”刑警四下探望了一下之後說。

他老是穿著一件灰色西裝,和毛線背心,不論到什麽地方都是這身打扮。

“我一直是一個人的呀!”加賀語氣十分緩慢地說,想試試對方會有什麽反應?

但是佐山只是輕快地說:“說得也是!”

他接著問:“你認為他為什麽要開著豐田汽車沖進冬天的海裏呢?”

“這個嘛!”加賀不太愉快地回答,“如果是卡拉娜車的話,車身比較輕,或就飛得過去!”

“為什麽會選擇冬天呢?”

加賀攤開雙手,表示不知道。

佐山說:“因為等到春天我就不讓他飛了!”

加賀看著刑警,而他的臉卻一直朝著藤堂家的房子看。

“但是,佐山先生你遲了一步!”

“是的!”刑警銳利的視線移向天空,“太遲了!”

喪禮在正午時結束。

加賀直接回家。回到家裏一看,爸爸已經不在了,他依舊是在桌上留了一張紙條:

“到親戚家拜訪,或許會住下來。”

—— 這是爸爸的習慣。

桌上除了紙條之外,還有一些遲來的賀卡,幾乎都是寄給父親的,不過其中也混著一、二封是寄給加賀的,他覺得收到的賀年卡一年比一年少。

看完這些賀年卡之後,加賀的手突然停住了,因為裏面混進了一封信,署名是加賀恭一郎,但是看到寄信人的名字時,他忍不住大聲驚叫起來。

原來寄信人是藤堂正彥。

加賀按捺住激動的情緒,小心地將信拆開,或許這就是藤堂的遺書。

但是 ——

信封裏卻是空空如也。

加賀再仔細將信封檢查一遍,因為擔心他會寫在信封上,但是卻沒有找到任何訊息。

加賀將它放在桌上,盯著它看了一會兒,藤堂到底為什麽要寄一個空信封給他呢?

他再將信封拿在手上,緩緩地湊近鼻息。

覺得有一股潮水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