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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紙又變成了報紙,上面一篇報道寫著女高中生自殺未遂事件,高二女生A割腕,A就是高澤征子,自殺原因不明,但謠言不知從哪裏傳開,說是從電影院回來的路上,她被那個藍球隊主力強暴了。征子不會跟別人說起,多半是那男的向同伴炫耀了出去。她出院後再沒來上學,轉到了別的學校。自從在電影院撇下不安的她離去之後,我再沒見過她。

我把報紙扔進焚燒爐。火苗飛舞。我看見一個鐵籠子,裏面關著老鼠。老鼠變成了籃球隊主力。我掐他的脖子,掐蒲生的脖子,掐廠長的脖子,把他們扔進火堆。我想把所有人燒成灰燼。

有聲音傳來。有人在叫我:成瀨,成瀨

我猛地睜開眼,燈光太刺眼又閉上了,聽見有人說:“這樣不行,把燈光調暗一點,”再睜開眼,光國教援的小臉就在眼前,他身後還有堂元博士,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感覺如何?”教授問。

我用指先摁摁眼角:“有點發木,沒事。”

“睡著了?”

“嗯,像是睡了了一會兒,然後……好像是個夢。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不用勉強,今天就先到這兒。”教授放在桌上的雙手十指交叉,旁邊放著奇怪的筆式電筒和膠帶。

膠帶?記得剛才這兒沒這東西,是幹什麽用的呢?“我內心潛藏著什麽,您弄清楚了嗎?”

“還不能說弄清楚了,實驗才剛開始。抱歉,現在過多解釋恐怕會令你產生不良想象。”

“您的意思是再繼續做實驗?”

“那樣最好,我也征得了堂元老師的允許,只要你同意就行。’

“如果非做不可,我也沒辦法。但我很累了,頭也疼。”

堂元博士在他身後說:“你還是體息一下,先回去吧。”

出了大學,我恍恍惚惚地往家走。我怎麽也想不起來夢見了些什麽?那個心理學家究竟做了什麽?他真能幫我解開奇怪症狀的謎團嗎?

電車裏很空。我坐下來,雙手放在膝上。這時我發現雙手不對勁,手腕紅了一塊,像是使勁摩擦過,摸了摸,有點黏。

怎麽回事?

我觀察了一會兒,倒吸一口涼氣,急忙卷起褲腳,果然,腳踝上也有黏糊糊的東西。

是膠帶。一定是用膠帶綁住了我的手腳。為什麽要那麽做?看來當時我處在非綁住不可的狀態。

我查看周身是否還有別的證據。左胳膊肘內側有個小小的劃痕——去大學之前根本沒有。

什麽一切正常?——我陰郁地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