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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說完,敏樹看了宗方的方向一眼,一度輕輕點頭,然後再度看著拓也。“好,我知道了。我並不是在懷疑你,只是想要客觀的事實。這樣我就能和你討論這次的命案了。”

“是,請您盡管說——”拓也看著敏樹的眼睛回答時,傳來敲門的聲音。康子端著裝了三杯茶的托盤走進來,拓也立刻別開視線。

“謝謝,你真貼心。”敏樹對她說,感覺她好像微微一笑。

“我也受了這位雨宮小姐的照顧,但是聽說她再過不久就要辭職了。”

“是喔……”拓也瞥了她的側臉一眼,兩人的目光差點對上的那一瞬間,拓也又垂下視線。

“感覺就像一朵玫瑰花凋謝了,對吧?”

敏樹回應宗方這句話,說:“是啊,令人不勝寂寞。”然後伸手拿茶杯。

康子不發一語地退下。眼看她就要關上門之前,拓也將目光轉向她,她正微微低著頭。

只有最後這一瞬間,兩人的視線對上了。

拓也離開專任董事室一搭上電梯,宗方隨後進來,電梯裏只有兩人。

“或許弄得你心裏不愉快,但眼前的狀況不容許我們串通,我希望你能諒解。”宗方看著關上的電梯門說。

“我沒有放在心上。”

“那就好,我也不太清楚機器人事業部的事。我想,我需要你的協助。”他的言下之意是,飛機事業部的事全在我的掌握之中。

“這件事不見得和部門有關。只不過仁科室長和橋本剛好都是機器人事業部的人罷了。”

“希望是如此。如果和工作有關,問題就嚴重了。”

電梯停住,門打開。“那麽告辭了。”宗方正要下電梯,拓也在他面前伸手制止他。

“對了……”他舔舔嘴唇,然後說:“宗方先生對於這次的事,好像要助專任董事一臂之力,你已經透過客觀的事實,證明了你自身的清白嗎?”

拓也期待他會露出某種表情,但宗方仍舊面不改色,他看來反倒像是覺得拓也的問題很有趣。

“當然證明了。”宗方說:“那一天,我去了橫須賀,晚上到仁科家打擾。犯人搬運屍體時,我正在和專任董事喝白蘭地。”話一說完,他輕輕撥開拓也的手出了電梯。

回到部門之後,拓也思考宗方的話,橫須賀指的應該是飛機事業部的工廠吧。宗方說他去了那裏一趟,當天晚上回來。

拓也心想:但如果無法證實他在橫須賀的不在場證明,就不能算是證明了他自身的清白。因為搬運屍體的是包含自己在內的三人,宗方在這種期間就算有不在場證明也沒有意義。重點是,直樹遇害時,他有沒有不在場證明。

宗方伸一……啊——拓也心想,他是個不能輕忽的人。仔細想想,他是仁科直樹死後能夠獲利的人之一。仁科家失去男丁,目前要繼承敏樹績業的就是宗方了。進一步放眼未來,他要坐上MM重工的社長寶座也並非夢想。不過,拓也轉念一想,宗方沒有殺害橋本的動機。縱然宗方從直樹的屍體身上得到那封聯署書,有人想殺害康子應該也和他毫無關系。

不,不光是宗方。無論殺害直樹的犯人是誰,應該都沒有理由殺害在那封聯署書上署名的橋本和拓也。假如有殺害他們的理由——拓也這時腦中又浮現出康子的身影,對想謀殺自己的男人們復仇,這麽一來就有可能了。

他心想:總之,得設法解決掉那個女人。不管康子是不是殺害直樹和橋本的犯人,對拓也而言,她仍是個眼中釘。她辭職後要是回老家,可就不方便下手了。就算不是這樣,要動手還是趁早得好,拓也把自動鉛筆當作刀子,緊握在手中。得趁警方毫無頭緒時,收拾掉這個麻煩的女人。

拓也心想:最好是制造殺害直樹和橋本的犯人是康子,而她最後也自殺的狀況。這麽一來,警方的動作就會停下來。最糟的狀況是,真正的犯人被警方逮捕。犯人咬出包含拓也在內的三名男子,密謀殺害雨宮。那一瞬間,遊戲就結束了。

最好趁早,盡量早些——

當他使力握緊自動鉛筆時,桌上的電話響起。他忽然回神,接起話筒。“開發二課。”

“末永先生?是我啊。”電話是仁科星子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