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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方敲了敲門,隔了半晌才傳來“請進”的聲音。這是敏樹平常的習慣。宗方緩緩推開門,敏樹正對著書桌看書。他擡起頭來,摘下老花眼鏡。“知道了嗎?”敏樹以低沉而洪亮的嗓音問道。

“知道了。”宗方答道。

“結果是什麽?”

“B型。”

“B型……確定嗎?”

“我是問認識的報社記者,我想沒有錯。”

敏樹整個人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就此沉默。宗方站在原地,等他下一句話。“也就是說,”他閉著眼睛說:“很有可能是我的孩子。”

“正確來說,是您的孩子……對吧?”宗方沒有抑揚頓挫地說。

敏樹睜開眼睛,眼神銳利地瞪了有話直說的女婿一眼。

“嗯。沒錯。”敏樹不帶感情地答道:“這次的命案,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啊。”

“您原本打算領養嗎?”

“如果是男孩子的話。”敏樹說:“但就算是女孩子,我也打算盡我所能地照顧她。所以我事先告訴康子:如果懷孕的話馬上告訴我。”

“她自己會不會也不確定孩子是專任董事的呢?我想,她是打算等孩子生下來,確定血型吻合之後再告訴您。”

“如果血型不合的話,她打算怎麽辦呢?”

“那種情況下,她大概打算依靠和孩子血型吻合的男人吧。這對她而言,應該是一項賭注。”

“原來如此,但是會下這種賭注的女人,不可能選擇自殺。”

“您說得沒錯。”

“這件事果然和一連串的命案有關嗎?”

敏樹說“果然”是有理由的。直樹遇害那一天,敏樹從康子口中得知,直樹找她去大阪。由於她在命案發生當天請假,敏樹逼問她這件事,她便老實承認了。但是她卻主張,自己與命案無關。她說她一直在直樹約她去的咖啡店裏等他。

於是宗方大老遠跑到大阪確認這件事。他到位於新大阪車站地下樓層的“Vidro”打聽,當天確實有這樣的女客人。

據康子所說,直樹說要和她談敏樹跟她之間的事。也就是說,直樹察覺到了兩人的關系。敏樹看了宗方一眼。“康子身邊沒有出現和我有關的事吧?”

“目前沒有,但有一樣東西不太妙:就是Chaumet的胸針。送禮果然還是該用現金。”

“那個啊。”敏樹露出疲憊不堪的表情。“唉,沒辦法。總之麻煩你繼續搜集信息。不過,別提起我的名字。”“我知道。”

“還有,關於那起意外事故,你提醒末永了嗎?”

“嗯。我逼他按我說的做。”

“這樣就好,那家夥是個機靈的男人,如果他亂動腦筋就麻煩了。”接著,敏樹揮揮手掌,示意宗方可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