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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未緒吃驚地張大了嘴,但加賀一直一本正經的面孔露出了一絲笑容。她對他怒目而視,“又是胡說的吧?還裝得嚴肅的樣子。”

“我是想打個比方說明擠到這種程度,這也是不為你所知的現實之一啊。”

這時突然車廂搖晃了一下,眼瞅著未緒要摔倒,加賀趕緊伸出手來,未緒毫不遲疑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到了旅館後,未緒在門廳裏聯系了葉琉子的父母。電話裏廣江說馬上就下來。

“以後我們再一塊兒去看棒球吧。”

等廣江這段期間,孝志說,“下次我想看看清原的本壘打。”

“下次葉琉子姐姐也可以跟我們一起了。”

未緒說,“不過,”孝志仰視著二人,“葉琉子姐姐不會回來了吧?”

對於少年的話未緒似乎一下子無法回答,她看了看加賀。加賀閃過一絲皺眉的表情,不過馬上恢復了溫和的笑容說,“沒關系哦,她一定會回來的,絕對沒錯。”

“是啊。”未緒彎下腰,把手放在孝志的肩上,“一定沒問題的,姐姐保證。”

“當真?”

“當真噢。”未緒振奮地說。

不久廣江下了樓,她對未緒和加賀深深鞠了個躬道謝。

走出旅館後,未緒同加賀二人在深夜的街道上往車站走著,可能是受了孝志說的最後那句話的影響,兩人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雖然心中有著千言萬語要說,但對於葉琉子這件事情未緒和加賀立場完全相反。

到車站後,加賀立刻在售票機上買了兩張票,一張交給未緒,說道,“我送你一程吧。”未緒默默點點頭。

“不過之前,我們去喝杯茶怎麽樣,應該有點累吧?”

“好的。”未緒這次出聲了。

兩人走進車站附近一家咖啡吧,裏面只有幾個桌子以及一個小吧台,有一些油燈點綴著。他們走到最靠裏的一個桌子面對面坐下,加賀點了杯先磨咖啡,而未緒要了桂香茶。

“你不加糖是不是因為要減肥?”

看到她紅茶就這麽喝,加賀問。

“不,其實並不是這樣……我從前就不放糖。”

“是嗎?”

加賀把咖啡杯拿到了嘴邊,沒有加糖奶。

“我以前以為跳芭蕾的人都在節食,因為大家看上去都特別苗條,後來我聽說你們是受了尾田的影響。”

“有幾個人的確是這樣。”未緒回答。

“據說過度節食壞影響不少啊,不知道他們本人是如何看待這點的呢?”

“不知道。”未緒歪著脖子說,“反正只要能在台上舞蹈,大家都多多少少忍受了很多啊。”

加賀點了幾下頭,忽然像冒出什麽想法一樣盯著未緒的眼睛看。

“你應該也忍受了不少吧?”

“只是一點點……”

未緒轉過頭去,馬上又回了過來接著說。“我覺得必須得要忍一點,要是不忍的話,就沒法好好跳舞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無法繼續站在舞台上了。”

“原來如此。”

加賀抿了口咖啡,暗暗嘆氣。

“那個,”未緒說,“今天我很開心,多謝你了。”

“不,你不用謝我,說實話今天我倒是好好喘了口氣。”

他又拿起了咖啡杯,看到已經空了,又喝了半杯水。

“您說過你喜歡決勝負的事情,那您自己有沒有搞什麽運動呢?”

未緒想起了球場上的對話,問道。

“我嗎?”

他略微眼珠轉動了一下,好像有點猶豫,回答:“我會些劍道。”

“啊……說起來,我曾聽說警察都會學一些劍道。”

“不,我是從小學就開始學了。”

“直到現在?”

“嗯,算是吧。”

“啊,那肯定打得很好了,肯定有段位了吧?”

“嗯,是啊。”

加賀舔舔嘴唇,又拿起杯子,這個刑警會像這樣露出羞怯之情十分少見。

“那您是幾段呢……啊,不知道我這樣問是不是很失禮?”

“不,沒關系的,我六段。”

“六段?”

未緒有點啞口無言,她感覺上二段三段就應該是高手了,到六段這種程度她就想象不到了。

“其實沒什麽稀罕的。”

可能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加賀說道,“我只是練的時間比較長而已,完全不值一提。我說真的,誰練二十年都能達到六段的水平。有的腿腳不靈便的老爺爺還可以考到九段十段——有什麽不對勁嗎?”

因為未緒在他說到一半的時候笑了出來,所以加賀這樣問。

“加賀先生您好像在辯解什麽一樣,我並沒說有什麽不好啊。”

然後加賀摸著人中的位置說,“我怕你對我評價過高了。”

“但你真得很厲害,加賀先生您先前幾次說我很熱衷某事務所以很羨慕我什麽的,您自己不是也有這麽出色的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