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六裏 盡頭(第2/13頁)

意外地,電話沒有及時掛斷。陶子忙繼續說:“那個遊戲太危險,沒有堅強毅志的人,會在遊戲結束後,完全被它催眠,導致精神上的癱瘓!”

“山村七裏”,一個被魔鬼附身的遊戲!除了擁有真實駭人的情節編排及場面設置外,它還采用了國際上明令禁止的心理暗示手法,將遊戲中的恐怖推到了一個最高點。

這類所謂的遊戲,只有在特工機構,檢測特工心理基能時才會用上。普通人基本無法抵禦它的威力。

電話一端,張薇緊緊拽著手機,像是下了一個重大定的決定。最後,她道:“陶小姐,謝謝你的關心,但我也有自己非試不可的理由。”語畢,她便掛斷了電話,將胡子的號碼列入了“禁止呼入”狀態。

接著,張薇便進入了內存卡中的另一個文件。果不其然,那正是“山村七裏”的手機版。按要求將通行證填寫完畢,張薇面對七個背景身份作出了選擇。

她是一個探險者,前方是福是禍,全是未知。眼前的光線忽然盡數消失,張薇聽不見任何聲音,周邊的氛圍惟有用兩個字形容:

死寂。

黑暗並且窒息一切的死寂。

我獨自站在這死寂之中,聽著從身體裏傳來的清晰而巨大的心跳。

這是個什麽樣的地方,我看不見。我只感到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時間也仿佛恒久地凝固在某一個極度可怕的時刻。

一種看不見的力量突然從背後襲來,牽引或者推動著我朝黑暗深處不斷的奔跑。沒有光明,沒有希望,我看不到盡頭。有什麽東西堵塞在心裏,壓抑著我的呼吸和思維,無邊無際的恐懼從心頭蔓延開來,將我整個淹沒。

盡頭。盡頭。

哪裏才是盡頭?

我拼足了力氣想喊,眼前的黑暗卻越來越濃稠。前方,有什麽東西正從黑暗中浮雕般凸現出來,鋪天蓋地的向我襲近。

身體像遭遇了地震一樣劇烈地搖晃起來,有誰的聲音尖厲而怪異地傳來,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那巨大的黑影已經襲到了我的近前。

我知道,在黑暗的背後,他有一張屬於魔鬼的臉……

“醒醒。小薇。”

身體仍然搖晃個不停,我猛地睜開眼,立即又閉上。灰白的天空沉沉的掛在眼前,光線卻仍然顯得有些刺眼。

“怎麽就睡著了,叫都叫不醒。”羽辰一手抱著著我,一手幫我遮著光線,眯著眼睛微笑。

刹那間,他的臉竟和剛才那魔鬼的影像重疊在一起。一個溫柔英俊,一個邪惡醜陋。

夢中的情景一下子又湧上心頭,我看著羽辰,渾身不覺一顫。

“怎麽了?”他摟緊了我,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我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可能太累了,剛才做了個噩夢……”

“嗯。起來吧,我們該上路了,天色不早了。”他伸手在我臉上輕輕拍了拍,擡頭望著天空,眼神顯得無比黯淡。我點了點頭,勉強得一笑。

是啊,怎麽能不黯淡呢。我們迷路了,在這荒山野嶺之中,轉了六天五夜,仍然轉不出去。

多麽可怕的現實,呵,比我的噩夢還可怕。

我從他懷裏坐起來,見同伴吳越、宋嶽然、李牧和陸小顏四個人都或倒或坐地各自呆在一邊,每個人臉上都是一片死灰的顏色。

“走吧。這裏不適合露宿,我們得趕在天黑前找到個安全點的地方。”羽辰一邊說一邊背上背包。三個男人終於動了一動,搖晃著站起來,把背包往背上一甩,步履蹣跚地朝前方走去。陸小顏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空洞的眼裏滿是絕望。

“還行嗎?”羽辰問我,牽著我的手微微用了點力。這力量奔湧進我的體內,讓我一下子安下心來。我點了點頭。一行六人中只有我和羽辰一對情侶,如果沒有他在身邊,或許我也會和陸小顏一樣,失去一切堅強的理由。

但是這次徒步旅行,也許我們真的走不到盡頭了。

六天五夜的折磨使每個人都變得像死屍般沉默和怪異,只靠著一種求生的本能在山谷不斷的前行。兩邊都是高高的山峰,天空像一塊奇形怪狀的蓋子一樣懸在頭頂,仿佛隨時都有塌下來的可能。那種無處不在的壓迫感,總是讓我想起夢中那個巨大的黑影。

黑暗背後是一張屬於魔鬼的臉。

我心中又是一緊,下意識地握緊了羽辰的手。

荒涼的深山中沒有道路,我們只能沿著山腳前進。山頂是上不去的,這些山峰怪異地陡峭著,植被稀少,滿眼裏都是嶙峋的山石和黃土。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不管我們後退還是前進,都始終無法回到原來的道路上,而計劃中的路線上並沒有這樣連綿巨大的山脈。我們找不出迷路的原因,每個人的手機也沒有信號,連緊急號碼都無法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