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離我遠點,大衛!(3)(第2/4頁)


  “你把人群弄驚了。”卡塞特說。他這話是陳述,不是疑問。
  “我只能想到這一個辦法。除了能讓我站直之外,這根該死的拐杖沒什麽別的本事,不過拿它轟人還挺好使。我照著遊客的小腿和膝蓋就敲,還猛戳了不少人的肚皮和xx子。我們倆跑出了圈子,但那個可憐的女人給打死了。”
  “這事你怎麽看——你現在怎麽看?”瓦倫蒂諾問道。
  “我不知道啊,瓦倫蒂諾。這是個圈套,毫無疑問;但它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圈套?如果我當時和現在的想法沒有錯,一個受雇殺人的神槍手在那種距離上怎麽可能打不中?子彈從我左上方射來——這倒不是我聽出來的——但從那個女人的位置,還有她滿脖子的血來看,她是在轉身時軀體擺動的瞬間碰上了那一槍。子彈不可能來自射擊場;那裏的槍全固定在鏈子上,而讓她脖子上鮮血狂湧的那顆子彈,口徑比射擊場的那些玩具要大得多。如果殺手當時想幹掉我或是莫裏斯·帕諾夫,他瞄準鏡裏的十字線不會偏離目標那麽遠。這麽幹肯定是另有企圖,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
  局長插話說,“康克林先生,你的‘所料不錯’指的是那個殺手——‘胡狼’卡洛斯?”
  “卡洛斯?”德索驚呼,“天哪,‘胡狼’和巴爾的摩的一樁槍殺案能有什麽關系?”
  “傑森·伯恩。”卡塞特說。
  “對,我想到了,但這一切簡直就是亂七八糟!伯恩是個來自亞洲的殺手、人渣;他跑到歐洲去挑戰卡洛斯,結果失敗了。局長剛才說過,他後來回到遠東地區,四五年前被人幹掉了;可是聽亞歷山大說話的口氣,這家夥好像還活著;他和一個叫帕諾夫的又接到了此人發來的電報……天哪,一個是已經死掉的混球,一個是全世界最難抓的殺手,他們跟昨天晚上的事能有什麽關系?”
  “剛才你還不在這兒,史蒂文,”卡塞特平靜地答道,“顯然,他們和昨天晚上的事大有關系。”
  “那就請再解釋一下。”
  “康克林先生,我覺得你應該從頭說起。”局長說,“傑森·伯恩是個什麽人?”
  “對這個世界而言,他是個從來不曾存在的人。”前任情報官康克林回答說。3
  “傑森·伯恩的真身是個人渣,他來自塔斯馬尼亞,是個四處遊蕩的妄想狂。他想法子投身越戰,參與了一項直到今天都沒人願意承認的行動。那支行動隊裏匯集著殺手、格格不入者、走私犯和竊賊,大都是逃出來的罪犯,許多人還背著死刑。但他們對東南亞地區了如指掌,並且在敵人的戰線後方開展行動——由我們來資助。”
  “梅杜莎,”史蒂文·德索低聲說,“這些事都給深深掩蓋起來了。他們是一幫禽獸,不分情由、不經授權地隨便殺人,還竊取了數百萬美元。全是些野蠻殘暴的家夥。”
  “大部分人是,但並非全部,”康克林說,“但伯恩的這位真身確實符合你所能想到的每一條卑劣特征,他甚至還出賣過自己人。有一次他們去執行非常危險的行動——危險,見鬼,簡直就是自殺——行動指揮發現伯恩在用無線電向北越部隊報告他們的位置。他當場處決了那家夥,還把屍首鏟進淡關的一個沼澤,讓它在叢林之中腐爛。傑森·伯恩從此在世上消失。”
  “他顯然又重現了,康克林先生。”局長往桌前傾了傾身。
  “換了另一副軀殼,”康克林·亞歷山大點頭表示贊同,“為了另一個目的。在淡關處決伯恩的那個人用了他的名字,同意接受訓練,參與一項被我們稱為‘踏腳石七十一’的行動。它得名於紐約第七十一街上的一座建築。他在那座房子裏經歷了一套極為殘酷的訓練計劃。這項行動寫在紙面上的時候很棒,但最終卻失敗了,因為發生了一些沒有人預料到,甚至沒有人考慮過的情況。在將近三年的時間裏,他扮演著全世界第二號致命殺手的角色,並轉入歐洲地區——德索剛才說的一點不錯——到‘胡狼’自己的地盤上向他發起挑戰。這之後我們的人受了傷,失去了記憶。有人發現他半死不活地漂在地中海上,後來一個漁夫把他帶到了黑港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是幹什麽的,只知道自己精通各種功夫,會說幾門東方語言,而且教育程度顯然很高。靠著一位英國醫生的幫助——那醫生是個給放逐到黑港島的酒鬼——這個身心都已支離破碎的人,開始把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身份——一點點重新拼湊起來。那是一段煉獄般的可怕經歷……而我們這些發起行動的人,我們這些杜撰出傳言的人,卻根本沒有給他任何幫助。我們不知道出了什麽事,還以為他已經變節,當真成為了那個我們為誘捕卡洛斯而憑空杜撰出來的殺手。而我呢,我本人曾試圖在巴黎幹掉他;他那時滿可以一槍把我的頭轟掉,但卻下不了手。最後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我們,這全都是因為他在蘇黎世結識的一位了不起的加拿大女人,現在她成了他的妻子。這位女士的勇氣和智慧,我認識的所有女性裏誰也比不上。如今,她和丈夫還有兩個孩子又陷入了噩夢之中,又得倉皇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