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伯恩的通牒(2)(第2/3頁)


  “這話我不跟你計較;店剛開起來我們就說過,不管你什麽時候來我們都歡迎……總之,你知道酒店在海灘上;除了水路之外,想去那兒只有一條土路可走。那條路上全是石頭,普通的車連一個來回都跑不了。所有的物資都是飛機送來的,要不就用船運。根本就沒有什麽進城采購來的東西。”
  “海灘上還有人巡邏,”康克林插話說,“約翰不會冒任何風險。”
  “所以我才把他們送到那兒去。我過後給她打電話。”
  “現在的事情呢?”康克林說,“安布魯斯特那邊怎麽樣?”
  “咱們這麽說吧,”伯恩答道,視線轉到了上方付費電話亭的白色塑料罩上,“一個在蘇黎世銀行裏有一億美元的人對我說,梅杜莎——它發源於西貢司令部,重點在‘司令部’上,不是什麽平民老百姓——應該把軍方的人甩掉,因為蛇發女再也不需要他們了。這意味著什麽?”
  “我不信,”退休情報官低低的聲音裏充滿了懷疑,“他不可能這麽說。”
  “沒錯,他就是這麽說的。他甚至稱他們為小當兵的,而且也沒給他們唱什麽贊歌。他攻擊他們是一幫掛著金綬帶、初入社交界的小妞,什麽新鮮玩意兒都要拿來玩玩。”
  “參議院軍事委員會裏的某些議員會贊同這種評價。”康克林同意說。
  “還有別的呢。我提醒他,蛇發女是源自西貢的——源自西貢司令部。他的答復非常明確,他說組織確實是從西貢開始的,但絕對沒有停留在那個層面上,因為——這是他的原話——‘那幫小當兵的跟不上形勢。’”
  “這話會把人激怒的。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們為什麽跟不上形勢?”
  “沒有,我也沒問。這個答案我本應該知道啊。”
  “你要是知道就好了。你說的這些聽著讓我越來越不舒服;這個組織規模龐大,而且十分醜惡……那一億美元是怎麽說起來的?”
  “我跟他說,如果我們覺得有必要,梅杜莎可以在國外的某個地方給他買棟別墅,別人是找不到他的。對此他興趣不大,還說如果他想要別墅,就會自己掏錢買。他在蘇黎世有一個億,是美元——這件事我本來也應該知道。”
  “就這些?只有這小小的一個億?”
  “不盡然。他對我說,他跟其他人一樣,每月都會收到蘇黎世銀行發來的直通電報——是加密的——上面列出了他的存款情況。顯然,款項一直在增長。”
  “龐大、醜惡,而且還在增長,”康克林補充說,“還有什麽情況?倒不是因為我多麽想聽,我已經嚇得夠嗆了。”
  “還有兩件事,我希望你的膽子還沒完全嚇破……安布魯斯特說,通報存款數目的電報上還附有一個名單,列出了被他們控制的公司。”
  “什麽公司?他在說什麽啊?……我的天。”
  “當時我要是問他,我的老婆孩子也許就得去參加一場私人葬禮。棺材是不會讓人看的,因為我早已屍骨無存。”
  “你剛才說還有一件事。快講。”
  “咱們那位著名的聯邦貿易委員會主席說,無處不在的‘我們’可以把軍方的人弄走,因為再過六個月,‘我們’在歐洲所需的控制就全到手了……亞歷山大,是什麽控制啊?我們要應付的到底是什麽?”
  電話沒斷,但線路上一片沉默,傑森·伯恩沒有插嘴。大衛·韋伯想不顧一切地亂喊亂叫,但這麽做沒有意義;大衛這個人不存在。康克林終於開口了。
  “我覺得這件事我們沒有能力應付,”他低低的聲音在電話裏只能勉強聽見,“必須往上報,大衛。這樣的事我們不能掖著藏著。”
  “該死的,現在和你說話的不是大衛!”伯恩並沒有高聲怒罵;他沒必要那麽幹,因為他的聲調就足夠表達了,“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除非我說可以;而且這話我也許永遠不會說。搞外勤的,你要明白,我不欠任何人任何東西,尤其是華盛頓那幫呼風喚雨的人物。他們招來的風風雨雨把我妻子和我害慘了,所以在事關我們倆性命,或者是孩子們性命的問題上,我決不會作出任何讓步!我會利用自己能了解到的所有情況來達到目的,我惟一的目的:引出‘胡狼’之後把他幹掉,這樣我們才能從自己的地獄中爬出來,繼續生活……現在我知道,這才是解決的辦法。安布魯斯特說話時挺硬氣,也許這家夥還真是個硬漢,但內心深處他很害怕。他們都害怕;照你的說法,是恐慌——你說的沒錯。向他們介紹‘胡狼’,提出讓殺手去解決問題,這個方案會讓他們難以拒絕。與梅杜莎這樣一個富有而強大的客戶合作,‘胡狼’也會覺得難以抗拒——他得到了國際大人物的尊重,而不僅僅是一幫人類渣滓,或者是左右兩派之中的狂熱分子……不要擋我的路,看在上帝的分上,不要阻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