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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多謝了。”

矢田部收起老花眼鏡,對三位京都調查員鞠了一躬。

“課長。”

山崎刑事課長一言不發地聽著矢田部提問。這時,京都調查員中的主任終於開口了。

“……你們提供的情報,讓我們更加確定,在紅葉莊酒店勒死澤田美代子的犯人就是味岡正弘。可惜他已經投河自盡了……味岡之所以會神經衰弱,肯定也是受負罪感的折磨。其實還有一項有力證據能證明這一點。”

“證據?什麽證據?”

山崎和矢田部都將視線投向主任。

“味岡在二十六日到二十七日住在京都的K酒店,那邊的客房部主任告訴我們說,味岡在二十六日晚上擅自拿走了房間裏的扶郎假花,還特地打車出門,想把假花處理掉。”

“扶郎假花?”

“是的。是房間廁所裏的裝飾品。”

京都的調查員將K酒店打聽來的“假花事件”,以及司機把假花送回酒店的全過程告訴了兩位刑警。

“……那假花不是什麽貴重物品,關鍵是那是‘扶郎花’。”

溺死的味岡的上衣口袋裏也有“扶郎假花”。這件事他們也沒有告訴京都的調查員。

京都酒店的假花,不可能出現在死者的口袋裏。即便那是同一種假花,也不可能是同一朵。

山崎和矢田部一聽到“假花”二字,立刻緊張起來。

“此話怎講?”京都的調查員說道。

“……六月十日,東京丸內的神邦大樓屋頂發現了一具男性屍體,死者名叫柳原孝助。他是被人勒死之後,被三個偽裝成建築公司搬運工的人運到大樓屋頂的。各位應該聽說過這件事吧?”

“報紙上好像登過。不過警視廳和縣警局都沒有要求我們協助調查,我們也不清楚詳細的案情。”山崎課長憂心忡忡地說道。

“那件案子的犯人也沒落網。警方在十日進行了第一次現場調查,沒想到第二天,也就是十一日再去屋頂機械室調查的時候,發現了一樣前一天沒有發現的東西……現場角落裏多出了一朵扶郎花。”

“啊?那也是假花嗎?”

“不,那是真花。”

面對兩位一無所知的靜岡縣“鄉下”警察,京都來的調查員們露出同情的神色。

“誰也不知道那朵花是誰、在什麽時候放的。不管那是假花還是真花,總之是扶郎花,這才是問題的重點。”

“……”

“紅葉莊酒店殺人事件的被害者澤田美代子是東明經濟研究所的秘書,而研究所就在那棟神邦大樓裏。六月十日,也就是屋頂發現柳原孝助屍體的那一天,澤田美代子桌上正好擺了個花瓶,而花瓶裏就插著一朵扶郎花。”

“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一向冷靜的矢田部慌了神。京都的調查員用眼角瞥著矢田部說道:“我們也不清楚其中的聯系。不過味岡在京都住店的時候,把房間裏的假花帶出去了,這一異常舉動,正是解開東京神邦大樓殺人案的關鍵……課長,我建議你們最好立刻把味岡溺死一案上報警視廳。”

這就是京都調查員的忠告。

京都來的調查員們離開警署之前,在另一間房間裏向日星建設的大石道路建設部長了解情況。

京都方面越發肯定味岡正弘就是在紅葉莊酒店殺死澤田美代子的犯人。他們可能會在近期公布這樣一條消息:在船明大壩投河自盡的人,就是紅葉莊一案的犯人。

他們本想再向味岡的妻子了解些情況,但她在濱松市領回遺體之後,就回東京去了。解剖完成之後,警方也會臨時埋葬遺體,並沒有扣留遺體的必要。

“我也想告辭回東京去……”

大石向山崎刑事課長提出了回東京的要求。大石又是照顧神經衰弱的上司,又要面對上司的死,還接受了警方的輪番調查,早已心力交瘁。

“真是對不起,感謝您百忙之中配合我們署的工作。耽誤您這麽久,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不,是我們公司的味岡給各位添麻煩了,真是對不住。東京那邊還有很多事情等我處理,我得趕緊回公司一趟,如果有事找我,請隨時給我打電話,如果警署要派調查員來東京的話,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請盡管提。”

“那就拜托了。謝謝。”

山崎畢恭畢敬地低頭致謝。矢田部也照做了。課長在警署門口目送大石乘坐的出租車離開。

次日,山崎正在辦公室裏喝茶,不料矢田部突然沖了進來,手裏拿著個手帕包成的小包。

“課長,您看看這個!”

他把小包放在桌上,解開手帕的結。原來布包裏是兩個牛皮紙小包。打開一看,裏頭裝的都是幹燥的灰褐色泥土。兩個紙包裏各有一張紙,上面用記號筆分別寫著“左”和“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