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第2/4頁)

接下來還要考慮飛機的問題。

峰岡周一乘坐的331次航班降落在福岡板付機場時,機上座無虛席。警方根據日航提供的名單對乘客進行了調查,說不定還有人記得峰岡。結果發現這六十四位乘客中,有五個人的身份是偽造的。東京至大阪的航線上有兩個,大阪至福岡的航線上有三個,查無此人!

這些人一定是出於某些目的使用了假名。

“最近飛機也成了人們旅行常用的交通工具。那些帶著情婦坐飛機出去偷情的人,會故意隱瞞自己的真名。”

前來匯報的刑警,將日航工作人員的話原原本本地轉達給了三原。

“要是墜機了,誰幫他們收屍啊?”

三原總覺得飛機是很危險的交通工具,才會產生如此疑問。

“這說明飛機事故發生得少啊。日航的人自豪地說,飛機的安全性比出租車高多了呢。”刑警笑了。

三原假設峰岡是乘坐132次航班從伊丹返回東京的,這班飛機上也有三個身份不明的人;淩晨一點三十分從東京出發的333次紅眼航班中,也有兩名;而零點三十分出發的331次航班裏有三名。

這就讓人難以下手了。除非其他客人都使用真名,否則就無法拆穿峰岡周一的假名。換句話說,這八個“查無此人”的姓名,峰岡一定用了其中一個。

峰岡說他乘坐了311次航班前往福岡。於是三原便派刑警問他,當時他究竟坐在哪個座位上。

峰岡回答說,自己坐在右側中間的座位上,還能透過窗戶斜瞥到半個機翼。右邊的座位是三個橫向連在一起的,他坐在靠走廊的最左側。

三原前往日航總公司,確認第幾排的座位能斜著看到機翼。他發現那是從前往後數第十二排的36號座位。當然,這一推測建立在峰岡沒有記錯的前提下。

說是第十二列,謹慎而言應該是第十一列到第十三列。畢竟“能斜著看到機翼”可能只是他的主觀感覺,並非準確的描述。

在此先簡單介紹一下客機的登機手續。

日航與全日空的手續完全相同。乘客如果要坐飛機,首先要去航空公司的事務所填寫預約單,要提供的信息包括姓名、年齡、家庭住址和萬一發生空難時需要的緊急聯系地址。支付費用之後,就能拿到一個對折的信封,裏頭裝著機票,上面指定了搭乘飛機的班次。

接著再前往飛機場,將機票交給櫃台員工。員工會核對乘客名單,交給乘客一張登機牌。登機牌有點像塑料質地的大型月票,上面用大字寫著登機序號。這個序號是根據預約的先後順序排列的,而不是到達機場的先後順序。

登機時間一到,工作人員會在候機廳的登機口喊號。

喊號一般是十個一組,先上飛機的乘客可以自由選擇座位,不用對號入座。大多數人會選擇能夠眺望風景的機頭或機尾的座位,而不是中間的位置,因為視野會被機翼遮擋。上飛機之前,工作人員會回收登機牌,乘客們不用像坐火車和汽車那樣帶著票上車。

峰岡周一說機翼把半扇窗戶都擋住了,可見他的座位就在十一排到十三排之間。由此可以推出他是很晚才預訂的機票。

“日航的工作人員稱,峰岡是出發前兩天才預訂機票的。”刑警如此報告說。

最近坐飛機的人越來越多,不提早一些預訂,甚至會買不到票。即便提前兩天,也搶不到什麽好位子了。

警方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查到峰岡鄰座乘客的身份。因為不是對號入座,就無法通過名單確定所有乘客的位置。況且一切都是根據峰岡的座位推算的。假設他坐在36號座位上,那旁邊的乘客就是37號,但要是他自己都記錯了,一切都亂了。

峰岡向警方描述了自己當天的衣著打扮。於是警方就以此為根據,結合他的相貌特征和年齡向其他旅客取證。

他們還詢問了那班飛機上的兩位空乘人員。可是空乘人員每天都要接觸相當數量的乘客,況且時間隔得太久了,他們早就記不清了。

不過在乘客中,有一位在大阪下機的主婦還依稀記得些什麽。她叫巖下杉,37歲,住在大阪市天王寺區××號。能找到她,也是刑警們費盡心思調查的結果。

“話說回來,好像我旁邊的確坐著這麽個人……我嗎?我坐在三個連續座位的正中間。半扇窗戶都被機翼擋住了。嗯……我旁邊那人沒什麽奇怪的啊。空姐發報刊雜志的時候,他還要了一份《生活》看呢。我沒跟他說過話,他好像也沒和其他客人說過話。我在大阪就下飛機了,也不清楚之後怎麽樣了……”

於是警方立刻詢問了那位分發《生活》雜志的空姐,可她完全不記得了。警方又詢問了峰岡,他回答說:“我的確看了《生活》。我旁邊好像坐著一位有些發福的中年婦女。她一直朝著窗口的方向伸長脖子,似乎想眺望地面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