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案 校園禁地(第2/8頁)

“死的是大學生嗎?”我問。

“目前屍體還沒有檢驗,身份還有待確認。聽報案人說,是個年輕女性,又在校園,所以我們認為是大學生的可能性極大。”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呼天搶地的聲音,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我看痕檢員們還在忙忙碌碌地勘查周圍現場和巡視外圍現場,估計一時半會兒我也進不了中心現場,於是便從松林中穿了出來。一眼就看見警戒帶外一名中年婦女坐在地上號啕大哭,我聽不真切她哭喊的內容,只能斷章取義地理解為她是在自責。

那名哭得幾近崩潰的中年婦女身邊,還有一個20多歲的小夥子,眼睛紅腫著,一直攙扶著身邊的女人。我走過去出示了警官證,問:“你好,請問你們是?”

“這是我母親,裏面的死者可能是我妹妹,胡悅悅。”小夥子抽泣著說道。

“您先別急,慢慢和我說,怎麽回事,您怎麽知道死者是您的女兒?”我蹲下來,看著已經哭得快昏死過去的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沒有回話,整個人哭得回不過神來。小夥子替她接話道:“是這樣的。一個多月前,我妹妹放假在家,因為一些瑣事和媽媽吵了起來,然後就跑走了,從那天起,我們一直沒有找到她。”

“是這樣的,是這樣的。”我轉過頭,發現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一邊擦著頭上的汗,一邊氣喘籲籲地說,“我是胡悅悅的年級主任,我們已經向派出所報了失蹤,最近一直都在打聽她的下落。這個,會不會是她?”

“失蹤一個多月?”我問。

年級主任和小夥子一齊點了點頭。

“那可能不是她。”我說,“我們發現的這個受害者是最近被害的。”

聽我這麽一說,中年婦女眼中放出了希望的光芒。這時,從松林裏慌慌張張地跑出來一個民警,沖我說道:“快去看看吧,又發現一具屍體,白骨化了。”中年婦女一聽,馬上昏死過去。

2

我大為訝異,原本盼望能通過外圍現場的搜索發現一些關鍵的痕跡物證,沒想到,卻發現了另一具屍體。

當我跨進灌木叢時,發現技術人員都圍到了灌木叢盡頭的圍墻根,慌亂地拍照、尋找痕跡。黃支隊看我又重新走進來,說:“真是倒黴,要麽不發命案,一發就是兩具。”

我鎮定了一下情緒,說:“現場通道打開了嗎?”

“附近泥土上沒有發現有用的痕跡物證,你可以去看看屍體狀況了。”黃支隊說。

我點了點頭,穿上現場勘查裝備,深一腳淺一腳地向第一具女屍走去。灌木叢的蚊子確實很多。

痕檢員都在100米外的墻根處勘查白骨化女屍,我和黃支隊走到第一具女屍旁邊。屍體顯然死亡不久,屍僵還很強硬,但是屍體裸露的皮膚外爬滿了黑色的小蟲。死者是一名年輕的女性,仰面躺在灌木叢中,蜷曲著雙腿。死者的上衣被撩到乳房上,內衣也被解開了,牛仔褲的扣子拉鏈被打開,露出白色的內褲邊。

“看來是性侵害啊。”我說。

黃支隊點點頭說:“夏天,這樣的事情多。”

我慢慢蹲在死者旁邊,觀察著屍體。死者是20多歲的年輕女性,主要的損傷位於頸部。死者的頭部向右側歪著,雙眼緊閉,左側的頸部血肉模糊,看不真切頸部皮膚的損傷情況。我掀起死者的眼瞼,是蒼白的。死者的皮膚本身就很白皙,在失血的情況下,顯得更加慘白。

“看來是有強奸的過程吧?”黃支隊指著死者雙腳下方的泥土痕跡說。

我看了看,死者雙腳下方的泥土果真有明顯的蹬擦痕跡,於是把屍體輕輕擡起一些,露出身體下方的泥土。

“不太像。”我說,“如果有在泥土地上被壓住、強奸的過程,臀部下方的泥土應該表現出一些被壓縮、擦蹭的痕跡,這個沒有。”

我又拉開死者的褲腰,簡單看了內褲的狀況,說:“白色的內褲沒有黏泥土,臀部皮膚也沒有,兇手應該沒有脫下她的褲子,可能並沒有實質性的性侵害行為。”

黃支隊點點頭,說:“嗯,有道理。但是這個兇手殺人,就是為了掀起上衣,拉開褲子拉鏈看看?”

“我前不久辦過一個案件。”我說,“也是以強奸為目的。但是並沒有強奸成,原因可能就是被害人在生理期,或者兇手發現被害人已經死亡。”

“我知道你說的那個案件,是個高中女生。”黃支隊經常參加省內的疑難案件偵破技術研討會,對省內發生的一些疑難重大案件了如指掌,“那個案件是兇手用力過大,不小心把被害人掐死了,所以沒有強奸。這個案子,你看。”

黃支隊輕輕捏了一下死者的頸部皮膚,皮膚上的創口立即呈現出來。黃支隊說:“你看,頸部這麽多創口,兇手就是要置她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