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2/6頁)

“是的。”

“我也討厭這種事。”

他笑了笑,意思是,他明白她的用意:緊張是很正常的。他開始朝門口走去。

“嗨,羅恩。”

他停住腳步。

“順便說一句,萊姆說你幹得不錯。”

“他真的這麽說了嗎?”

並沒有太多的溢美之詞。但這就是萊姆的風格。薩克斯說:“他的確這樣說了。好了,現在去搜查那該死的現場吧。我一定要抓住這個渾蛋。”

“那當然。”他咧嘴一笑。

薩克斯說:“這可不是聖誕禮物。這只是工作而已。”

然後,示意他到樓下去。

***

她沒有找到任何能推測出下一位受害者身份的線索,但至少在教堂裏發現了數量眾多的證據。

在文森特·雷諾茲的房間裏,薩克斯發現了十幾種垃圾食品和汽水的樣本,以及他那些邪惡嗜好的證據:安全套、膠帶和或許是用來堵住受害人嘴巴的破布。這地方一團糟,聞起來像有一大堆沒洗的衣服。

在鄧肯的房間裏,薩克斯找到一些鐘表雜志(但沒有訂閱標簽)、制鐘表的工具和其他一些工具(包括鐵絲切割鉗,可能是用來在第一處現場切割鏈條防護網用的)以及一些衣物。整個房間出奇的幹凈和整潔。床鋪疊得極其平整,足以獲得軍訓教官的贊許。衣櫥裏的衣物掛得整整齊齊(她發現,所有的標簽都被拆掉了),每件衣服之間的間隔距離幾乎一模一樣。桌上的東西排成一行,相對的角度都是極其準確的。他行事小心謹慎,不輕易泄漏自己的個人情況。一只廢紙簍下面藏有兩份博物館展覽日程表,分別是波士頓和坦帕博物館的展出活動。盡管這兩份材料可以證明他曾經去過這兩座城市,但卻不是文森特所說的居住地——中西部。房間裏還有一個寵物毛發滾刷。

似乎他也穿了一件特衛強防護服……

她還發現一些可能來自以前的犯罪現場的線索——一卷膠帶,可能與小巷裏的膠帶相吻合,也可能被用於封住碼頭上那個受害者的嘴。她發現一把舊掃帚,上面沾有灰塵、細沙和一些鹽粒。她猜想,在泰迪·亞當斯被殺後,他可能用這把掃帚清理了現場。

還有一些證據,她希望藉此可以找到他的行蹤,或者多多少少找到與下一個受害者相關的信息。在一只塔帕牌塑料小罐子裏有幾枚硬幣、三支比克牌鋼筆、市中心停車收據、一張西區某家藥店的收據,以及從上東區一家飯店裏拿來的一包火柴(裏面少了三根)。這些東西上都沒有留下指紋。她還發現一雙鞋,鞋底沾有亮綠色油漆,以及一加侖容積的空玻璃瓶,裏面曾經盛過酒精。

沒有發現任何指紋,但她發現了許多棉質纖維,顏色與探路者車上的纖維是一致的。她還發現一只裝有十幾雙手套的塑料袋,沒有商店的標簽,也沒有收據。同樣,袋子上也沒有指紋。

羅恩·普拉斯基在樓下搜查時,也沒有發現什麽線索,但卻有一個很奇怪的發現:在其中一間浴室裏,馬桶裏漂了一層白色粉末。如果送去檢測的話,肯定能查明這是什麽物質。但他猜測,這是滅火器噴出的粉末,因為他在後門附近發現一個垃圾袋,裏面是一個空紙盒,這就是買滅火器時的包裝盒。新手仔細地查看了紙盒,沒有發現商店標簽,也就無從知曉滅火器究竟是從哪裏買來的。

鄧肯為什麽要使用滅火器呢?原因尚不清楚。浴室裏也沒有任何被燒過的痕跡。

她給被關在拘留所裏的文森特·雷諾茲打了個電話,他告訴她,鄧肯最近確實買過一個滅火器。但他不知道為什麽滅火器被用過了。

填好證物追蹤鏈卡片後,薩克斯、普拉斯基與貝克爾、豪曼以及其他留在教堂前門口的人會合。之前,當薩克斯他們兩人進行網格檢查時,其他警官都在門口守候著。薩克斯用對講機聯絡萊姆,向他和塞利托匯報了他們所發現的證據。

當她一條一條描述證據的時候,她聽見萊姆正在讓湯姆把它們添加到證據表中。

“波士頓和坦帕?”犯罪學家問,指的是那兩份博物館展出目錄。“文森特可能搞錯了。等一下。” 他讓庫柏在這兩個城市的人口統計局和車管部門資料中查一下傑拉德·鄧肯的記錄,但是盡管查到了和他同名的居民,可是這些人的年齡都和這個罪犯不相符。

犯罪學家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滅火器……我敢打賭,他要用它來制作燃燒裝置。他使用酒精做燃燒促媒,打算這樣燒死下一個受害者。知道滅火器有什麽特點嗎?”

“猜不出。”薩克斯答道。

“它們就像是隱形物體。你把它放在某人的旁邊,沒人會對它產生任何疑慮。”

貝克爾說:“我說,我們收集好在這裏找到的所有線索,再進行分類處理,希望其中的某條線索能幫我們找到下一位受害者。我們發現了收據、展覽目錄和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