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九曲十八彎

勞月剛蘇醒過來,身子骨尚虛,可是她看過白玉碑上的古文後,卻驚得馬上半蹲著撫摩白玉碑。勞月難以置信的模樣讓黃千山覺得碑文有料,他看不懂古文,正想讓勞月解惑,如今正好如願。郝大力、蔡敏敏和梁小玉看見白玉碑後也睜大了眼睛,想必所有人都是頭一回見到如此稀奇的珍寶。

黃千山聽勞月說不可能,他就問:“勞小姐,你說什麽不可能,碑文說了啥?”

郝大力不等勞月說話,他馬上搶著答道:“該不是預言幾千年後生出個郝大力,以後他就是聯合國秘書長吧?”

黃千山不以為然地說:“你的眼光太短淺了,聯合國秘書長有啥好當的,指不定哪天黑手黨就把你給崩了。要挑實在的,做個銀行行長就得了。”

梁小玉微微笑著說:“我能做個警察就好了。”

蔡敏敏聽了也來勁,她不可一世地說:“行長和警察算什麽,我要做女王,傲視一切!”

顧長天笑著說:“敏敏你做女王,那我們男人還有活路嗎?”

黃千山聽見話題扯得遠了,他趕緊問勞月:“碑文到底說了什麽,你為什麽說不可能,天下間啥都有可能發生。”

勞月懶得聽旁人拌嘴,她仔細地將碑文看了數遍,反復推讀思量,然後才擡起頭對黃千山說:“我不是說碑文,我是說這白玉碑,這可是一塊難得的羊脂白玉!”

羊脂白玉為軟玉中之上品,極為珍貴,出土的西漢“皇後之璽”就是利用晶瑩無瑕的羊脂白子玉琢成。顧名思義,羊脂白玉肯定是白色的,且凝如白色的羊脂,如果帶有別色,那就不是羊脂白玉了。羊脂白玉看著就像要被火燒化一般,沒有觸摸就覺得它很柔軟,但卻晶瑩剔透,毫無瑕疵。

勞月說,羊脂白玉產於新疆和田,這塊白玉碑奇就奇在它處在一個古老的傳說中,古老到當年的中原也許並未於新疆西域聯通。相傳,濟源一帶處於母系社會階段時,曾有一位女性首領在濟水河挖出過一塊羊脂白玉碑。白玉碑表面無比光滑,沒有任何刻紋,於是那位女性首領就將自己的形象刻在了羊脂白玉碑上,並將羊脂白玉碑作為自己的陪葬品。

黃千山聽到感到格外詫異,他趕緊問:“勞小姐,你快看看這塊羊脂白玉碑後面的圖,該不會就是……”

勞月不解地望了一眼黃千山,郝大力和顧長天幫忙翻動羊脂白玉碑,當西王母真身圖映入眼簾後,她困惑地說:“這的確是西王母真身圖,可碑文也有點奇怪。”

蔡敏敏擠上前,將羊脂白玉碑掃了幾眼,本想發表高見,怎奈張了口卻說不出什麽來。梁小玉乖乖站在一邊,等著勞月解疑答惑,她完全沒有想法。郝大力沒看碑中的圖文,只顧著比畫羊脂白玉碑有多大,計算自己能不能背得動。顧長天累了一晚上,他也看過羊脂白玉碑了,所以一直癱坐在一旁,有好幾次都差點閉眼睡著。

黃千山不知羊脂白玉碑還有何奇怪,勞月不賣關子,她馬上解釋說,古虢國形成時是西周時期,那時候盛行金文,雖然羊脂白玉碑非金屬,但碑文卻反行其道,用的是甲骨文。文中記載的不是一位男性國王葬於山中,而是一位女性首領被葬入山中,文中竟還說她是西王母轉世,故將此碑帶入陪陵中。碑文後面還有一大段關於這位女性首領的弘德頌功描寫,都沒什麽大用,如同屁話。

蔡敏敏聽完就問:“月姐,你確定碑上說的這些,可是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不是武則天嗎,哪還有其他人。”

郝大力也跟贊同,他痛心地說道:“對,就是那位荼毒我們男性的武則天,真是男人悲慘的一個年代。”

黃千山倒不懷疑勞月讀錯了,他想先不管羊脂白玉碑如何落入古虢國國王之手,單說古虢國的國王是女性就十分奇怪,若是歷史上有女性為王,歷史上又怎會沒有任何記載?勞月說,碑文如此說,謊言的成分幾乎是零。因為一個男性國王入土後,肯定要歌頌自己的豐功偉績,所以不會將自己的性別錯亂,這一點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勞月擔心讀錯,所以又讀了數次,碑文中多處描寫到埋於山中的是一位女性的古虢國國王。至於山中古墓的規格、位置、何時入葬都沒提到,只能將古墓尋到才能知其底細。

勞月知道黃千山的心思,她望著他說:“你放心,商周的東西是國寶級的文物,倘若真有古墓,我們不會亂來,會直接返回叫考古隊過來,那時也算了了我父母的心願。”

休息了幾個小時,到了正午蚺蛇瘴才慢慢地退去,勞月等人的裝備都扔在破屋裏,所以他們只好一邊休息一邊等毒瘴退去。休息期間,黃千山將晚上的遭遇說了一遍,勞月等人聽得全神貫注,就連蔡敏敏也沒打斷黃千山。郝大力看見豺狗的屍體,本想烤來吃,可是黃千山卻制止了。勞月贊同黃千山,她說豺狗雖然兇狠,但它們壞了身孕,吃這些母豺狗恐遭報應。而且,吃了豺狗後身上會有母豺狗的味道,萬一給公豺狗碰上,那它不得跟郝大力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