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兩敗俱傷(第2/6頁)

轉眼間,地面上成隊的花豹從後奔來,將那豺狗狼群猛然沖散;而天空中一大群蒼鷹也齊齊撲至,頓時把那堆猛梟兀鷲逼上了半空。

地上,猛獸與猛獸翻滾撕咬;空中,猛禽與猛禽扯翎疾啄。無論是哪一方的禽獸,一只只皆殺紅了眼,狂唳中夾著嘶吼,利爪前迎著寒牙,毛羽亂墜,血肉橫飛……

香瓜法術盡失,已然聽不懂禽獸在嚎鳴些什麽,她雙目含淚,心痛如絞。“馮大哥……俺已不會馭禽之術和馭獸之法了,雕兒猛虎它們,怎麽還來助俺啊……”

馮慎喟然道:“四師父說得沒錯!你對禽獸真,禽獸便會對你誠!就算不用法術,它們仍然會心甘情願地舍命來助!這才是真正的馭禽之術!這才是真正的馭獸之法啊!”

言訖,馮慎將遏必隆刀一亮。“別發愣了!我去鬥那老匹夫,你快對付那兩名妖女!”

“好!”香瓜將眼淚一抹,嬌喝一聲,直直向那雲、雨二姬奔去。

還沒到跟前,香瓜便暗器打得撲天蓋地。見那無數無計的飛針、短釘射來,雲、雨二姬忙揮起長指甲拼命撥擋。

高島吞象正要來助,卻被馮慎一刀逼開。高島疾躍出幾丈後,突然近身還了數掌。馮慎刀氣縱橫,高島指掌如風,二人皆是以快打快,頓時鬥得難解難分。從外邊根本瞧不見二人身形,只見一團刀光掌影在忽東忽西、驟閃驟退。

等離得近了,香瓜將暗器一收,從懷中取出那副鱗環銀絲的手套戴上,風馳電掣般,朝著那雲、雨二姬踢打勾拿。那二姬也不示弱,倏地一分,又倏地一合。一青一白兩條身影有如雙蛇急扭急旋,四手的利甲暴探暴抓,恰似那四張蛇口中突咬突噬的尖牙。

五人的招式或靈動、或迅猛,或變幻莫測,或刁鉆狠毒。不停地拆解,不住地攻禦,瞬息工夫,早已拼對了千招開外。

群禽眾獸也戰得正酣,地面上血霧噴騰,半空中血雨飛濺。一頭花豹方咬斷惡狼的喉嚨,又被幾條豺狗撲在了身下;一只蒼鷹剛啄瞎兀鷲的眼珠,便讓幾雙兇梟撕碎了翅膀。猛虎甩尾搖下背上的豺狗,立馬以牙爪殺向狼堆;巨雕揮翼震開身前的兇梟,即刻憑鉤喙沖往鷲群。

豺狼鬥虎豹,梟鷲對鷹雕。你咬斷我的喉嚨,我撕碎你的肢膀,浴血拼戰,殊死搏殺。眾獸一頭頭地栽倒,群禽也一只只地墜落,直叫那風雲變色,天地無光。

香瓜獨鬥雙姬,尚未落了疲勢。可馮慎單打高島,卻漸漸處了下風。香瓜瞧個空隙,陡然打出兩鏢。雲、雨二姬不及擡甲格擋,急向兩側躍開。不想香瓜這招暗藏著後手,只見雙鏢才飛至半程,便於空中疾撞,鏢頭左右齊偏,分向二姬追去。

那雲姬幾個倒翻,避開了左邊那鏢。而那雨姬慌不擇路,只顧著後縱躲閃,卻不期到了馮慎跟前。

馮慎等的就是這刻,一刀佯砍高島,一掌實襲那雨姬。高島大驚,急急來護,左掌架開馮慎右手寶刀,右掌猛擊馮慎左臂。

若馮慎在那雨姬身上一掌印實,那他自己伸出的左臂定會為高島擊斷。電光火石間,馮慎將左臂疾縮,不等高島松了口氣,右臂便繞背一甩,遏必隆刀脫手而出。

寶刀破風而刺,將那雨姬由後至前,堪堪紮了個對穿。高島吞象又悲又怒,揮起雙掌便向著馮慎推來。

馮慎沒了寶刀護身,忙沉腰紮馬、氣貫雙臂,運起十成勁力推掌相抵。

兩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猛然激撞,頓時暴出一通巨響。馮慎和高島身子雙雙一仰,皆被震開數丈。待得二人立穩,馮慎“噗”的吐出一口血水,高島的臉色變了幾變,嘴角也流出一道血線。

物傷其類,兔死狐悲。見雨姬撲地氣絕,那雲姬亦是哀痛不已。趁她這一愣神,香瓜幾鏢出手,緊接著急急前躍,從那雨姬屍身拔出遏必隆刀向馮慎反擲而去。“馮大哥,接刀!”

遏必隆刀飛至半空,那高島亦想來奪,然不等他靠前,香瓜又是一通暗器撒出。高島這一閃後,遏必隆刀已然被馮慎抓在掌中。

“馮大哥,你護住俺後心!”

“好!”

馮慎方應了一聲,香瓜便將一把暗器朝上一撒,同時身子高高躍起,手腳疾拍疾踢。

經這一番拍踢,那些暗器便從各個方位掉頭,接二連三地朝那雲姬急射。縱是那雲姬緊閃慢躲,仍在滾避的時候,被一支飛釘紮中了腿側。

那雲姬慘叫一聲,便要朝地上摔倒,香瓜大喜,索性將剩下的暗器一股腦兒地射出。

眼見那雲姬就要被紮成刺猬,高島吞象狂吼著突來,大袖疾甩了數下,將打來的暗器全卷在了袖中。高島大袖一甩,那些暗器復朝香瓜與馮慎射去。

趁這二人撥打閃擋,高島吞象一把將那雲姬負在肩頭,發足朝己方峰頭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