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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一將胳膊肘支在電腦桌上,手按額頭,他難得地用迷茫的目光看著泰輔。潛入戶神家有多危險他自己最清楚。

“紅燴牛肉飯要換了?”功一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啊?”靜奈沒反應過來。

“上次和行成見面時,他說過在麻布十番店推出老牌紅燴牛肉飯的計劃泡湯什麽的。”

“對。”

“是戶神政行的命令,對吧?你們認為,事到如今戶神老頭為什麽會作出這個決定?”

“是靜說的話產生作用了吧?”

“恐怕是這樣,或許是橫須賀的洋食屋這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如果行成連老板死了的事也跟他說了,那麽他聯想到咱們家也就順理成章。有人察覺戶神亭的牛肉飯與有明的味道極為相像,這對戶神來說是件極危險的事。於是,他立刻取消了計劃。這麽分析你們覺得怎麽樣?”

泰輔覺得很有說服力,可不明白為何現在要說這些。

“也許是,可這與剛才我們說的有什麽關系?”靜奈似乎也有同樣的疑問。

“你想想,靜奈……不,高峰佐緒裏對戶神政行來說危險無比,他能容忍這樣的人一直在兒子身邊轉悠嗎?我要是戶神,也會叫行成別跟這種女人來往。”

“上次見面時,行成可沒說這個。再說,還是他說想見我的呢。”

“估計是他爸還沒跟他說,也可能是已經被警告,不好意思告訴你罷了。不管怎樣,戶神肯定會阻止你們兩人關系的發展。所以,將高峰佐緒裏邀請到家裏去,簡直是天方夜譚。”

泰輔恍然大悟。“這樣啊。”他嘟囔道。

“可是,又不用戶神政行邀請我,只要讓行成邀請不就行了?”

“你還是沒明白。我是說,戶神政行不會允許。”

“不試試怎麽知道?戶神先生也不是什麽都要聽父親吩咐的人。”

“戶神先生?”泰輔皺起眉頭,看著靜奈的側臉。

“啊……不好意思,這是在他面前的稱呼,竟叫習慣了。我是說,戶神行成也不見得什麽事都聽他父親的。”

“怎麽說呢?據我看,那小子的戀父情結還不淺呢。到現在還住在家裏,就說明他不想離開父母。”

“不是!”靜奈的語氣突然兇了起來,嚇得泰輔張大了嘴。功一也像猝然遇襲般瞪大眼睛。

看到哥哥們如此反應,靜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旋即擡頭說道:“總之,這事就交給我了。行成迷上我了,我能控制他,不會讓他全聽他父親的。”

功一用手撐著臉頰,笑道:“你總是充滿自信。”

“到目前為止,我說能行的事還沒有失敗過吧?”

“這次與以前不可同日而語啊。”

“就讓靜去辦吧。”泰輔說道,“不行再另想辦法不好嗎?”

功一嘆了口氣,說:“時不我待。警察盯上戶神時,就是最後的時刻。到那時,靜必須立即撤退。明白吧?”

“知道了。反正以後一輩子也不見行成了。”靜奈緊盯著功一答道。泰輔看著靜奈,感受到了她堅強的決心,但又覺得她的表情中另有含義。到底是什麽?他不知道。

萩村來到了上大岡的一家鞋店裏。他不是去買鞋,而是來找店主室井忠士。他們在店堂角落的長凳上並肩坐下後,萩村從包裏取出一個塑料袋,道明了來意。

室井眯起眼睛看著,眼角的皺紋愈發深了。

“哎呀,是這個啊。”室井十分懷念地翻轉著裝在塑料袋的手表,仔細辨認了反面的文字後,他傷心地垂下眉角,“一點也沒錯,就是那塊表。是我們送給有明的。”

“在哪兒買的?”

“應該不是在百貨商場買的。同學中有個姓山本的,是叫他幫忙買的,因為會在表背後刻字的只有一家。想不到現在還能見到這塊手表,真叫人吃驚。”看著室井十分懷念的樣子,萩村悄悄捏緊了右拳。這不可能是室井的錯覺,這塊表毫無疑問是有明幸博的。

“這塊表怎麽到警察先生手裏了?這與有明被害案有什麽關聯嗎?”室井還了手表,問道。

“現在還說不準,調查還沒結束。”

“可既然出現了這塊表,不就說明有線索了嗎?在哪兒發現的?”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您。”

“好吧,您就說有沒有破案的希望吧,我相信警察。我曾想,殺害有明的兇手會很快被抓住,可誰想非但沒被抓住,時效也快到了。怎麽會這樣呢?有什麽要協助的盡管說,無論要我幹什麽都行。同學們每年都在悼念他呢。”

室井的心情可以理解,萩村也不想讓他失望,但現在已無暇聽他嘮叨。萩村敷衍了幾句就離開了。

他邊走邊給柏原打電話。

“怎麽樣?”一通話就提問似乎成了柏原接電話時的壞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