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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我總覺得有點奇怪。”

“奇怪?”

“這一天就是我值班的,如果是其他人假冒原口先生的名字進入,我大概會覺察的。”

高坂再次審視起林田寬大的面孔。“為什麽?”

“因為我對原口先生很熟悉。”

“哎?”

“如果是其他人使用了原口先生的ID卡,我應該當場就會懷疑。”

高坂瞪大了眼睛,身體朝後仰,跟兩名部下交換眼色後,又把視線移回林田身上,伸出食指。“您對原口先生的面孔很熟悉?”

“嗯。因為以前在工廠實習的時候曾受到他的照顧。他來這裏的時候,也經常會聊上幾句。”

“可是,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有姓氏相同的人使用了原口先生的名字?”

“我想沒有。因為所屬單位也要進行確認。重機事業本部生產技術一科姓原口的只有一人。”光是聽那嘰嘰咕咕的聲音,就知道林田大腦遲鈍,但他當即否定了高坂的假設。

“這麽說,”高坂又看了部下們一眼,“結論就是……”

“原口本人的確來過了。恐怕他不是忘記了,就是在撒謊。”刑警野村說道。

“不,我想原口先生並沒來過。”林田又否定了這種可能性,“正如我剛才所說,如果是我值班時來的,我肯定會有印象。最近一直沒有見過原口先生。”

“那麽有沒這種可能性,當時就有那麽一會兒恰巧是別人值班?”這是另一名姓浜村的刑警的意見。可岡部反駁了這種意見。

“雖然有時候會出去上廁所之類,可替班的人會把名字記在這兒。”說著岡部指指管理表。

“那可就奇怪了。原口先生沒有來,也沒有別人冒用原口的名字。既然這樣,為什麽這兒會寫著原口的名字呢?”高坂戳著原口的名字,由於焦慮,聲音不禁大了起來。

岡部和林田都沉默了。他們似乎也莫名其妙。尤其是岡部,也許是害怕發展成責任問題,臉色特別難看。

“能讓我們看一下傳達室嗎?”高坂說道。

“啊,可以。林田,你領他們過去。”

林田慢吞吞地站了起來。

傳達室就在邊上,從窗戶可以看到技術大樓的門廳。窗戶裏面是傳達人員的座位,現在正坐著一名不到二十五歲的女子。由於刑警們站在身後,女子顯得很不自在。

“傳達室都是一個人嗎?”高坂向林田問道。

“一般都是一個人。來訪者多的時候也會安排兩個人,可這種情況很少。”

高坂抱著胳膊點點頭。他一直在觀察,來訪者的確不多,傳達室一個人就足夠了。

如果相信林田,那麽就算是嫌犯持有原口的ID卡,也無法使用。但原口的名字分明記錄在案。這又是為什麽呢?

有關最近半年的出入者,現在大量的偵查員正在分頭對他們進行調查,仍未發現其他的可疑人員。

“抱歉,請給我一張入場卡。”

正當高坂陷入沉思的時候,一名身穿灰色工作服的男子向接待處出示了ID卡。

“請填寫一下您的名字、所屬單位和聯系方式。”

傳達室的女子把管理表放到男子面前,從一旁的架子上取出入場卡。男子從胸兜裏取出自動鉛筆,開始填寫管理表。

“啊,抱歉。”女子連忙把圓珠筆放到管理表旁邊,可男子已經填寫完畢。

女子把管理表的內容跟ID卡對照了一下,就把ID卡和入場卡一起還給了男子。男子拿著兩張卡走向入口。

“野村,”高坂喊道,“把記錄了原口名字的管理表給我借來。不要復印件,要原件。”

“啊,是。”野村一溜小跑奔向岡部那兒。

高坂問林田:“剛才那人是用自動鉛筆填寫名字和所屬單位的。這種情況經常有嗎?”

“啊,經常有的。”林田依然用很難聽清的聲音說道,“一般都會使用放在這兒的圓珠筆,可也會有一些人使用自己的簽字筆或自動鉛筆。”

“可若是自動鉛筆,那不就能擦掉了嗎?”

“那倒也是,”聽了高坂的質疑,林田皺起眉來,“究竟誰會擦掉那種東西呢?”

“這個就……”

“我借來了。”正當高坂這樣喃喃自語的時候,野村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本B4紙裝訂起來的本子。

高坂在一旁的空桌上攤開本子。看復印件的時候並沒發現,原來填寫所用的筆不只有圓珠筆,還有自動鉛筆和鋼筆等。高坂翻到六月九日和七月十日部分,原口昌男的名字全都是用圓珠筆填寫。

可事實上這已經不是問題。

“有什麽問題嗎?”不覺間岡部也來到一旁。

“這份管理表平常都是在哪兒保管?”高坂問他。

“啊,都是在那個櫥櫃裏啊。”岡部指著傳達室一角的一個灰色櫥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