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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歡玩暴力血腥的電腦遊戲嗎?”菲丁插嘴道。

“我喜歡玩電腦遊戲,”托尼說,“沒人真的會受傷害。遊戲是假的,菲丁總督察。不管《每日郵報》怎麽想,陪審團不會在暴力遊戲和IRL暴力犯罪之間建立直接聯系。”

“我們正在錄音,能解釋一下什麽是IRL嗎?”寶拉問道。

托尼轉了轉眼珠子。“在真實的世界中31。”

“你當時打過電話嗎?”

“我想應該沒有。不過,我允許你們向電話運營商索取我的通話記錄。”

“有人打電話給你嗎?”

他把雙手放到腦後,十指相扣,向後靠去,明顯在告訴別人他在思考。最後,他說:“我想那個周六醫院的院長打過電話給我,但我沒有接。我的遊戲剛好打到一半,而且我不想在周六晚上被工作打擾。”

“你的病人可能有突發情況。”

托尼點了點頭。“有可能,但不應該是這種情況。不過,我不是醫院唯一的臨床心理學家。我早就學會不當不可或缺的一員。”

“你確定你在那個周六只做了這些事?你沒有去購物?”

“我不喜歡逛街購物,起碼不會把它當作一種休閑活動。我基本在網上購買大多數東西,我也在超市買食品。但是我不會在周六去買東西。我會在工作日去購物,那時候人少。有時候我夜裏失眠時也會去買東西。我昨晚去購物了。你知道的,寶拉,因為後來我打電話給你,告訴你去檢查一下巴士攝像頭,看看能否從中找到貝芙·麥克安德魯的影像。”他對寶拉笑笑,提醒她,他們倆是同一戰線的。

“正如我當時所說,我們會去那裏看看的。你那個周六沒有去看電影,是嗎?”

他搖搖頭。“沒有,我可以確定沒有。我都不記得我上一次去電影院看電影是什麽時候了。我要麽在線看,要麽看DVD。我討厭電影院的氣味,爆米花和熱狗。”他的表情反映出他有多厭惡電影院。

他繼續回憶。周一晚上——當時貝芙已經被擄走了,他在家中的筆記本電腦上寫一份假釋報告。“你可以找個電腦天才檢查我的電腦使用紀錄。”

“使用紀錄可以被偽造。”菲丁不屑一顧地說。

昨晚——貝芙已經被殺並拋屍時,他正穿過整座城市去“新鮮速遞”,然後坐巴士回家。

“你為什麽走那麽遠去‘新鮮速遞’?你完全可以去離家更近的地方,到處都是購物點。”菲丁說道。

托尼皺起眉頭,眼睛在兩個女人之間來回閃爍。“因為那是貝芙下班後最有可能去購物的地方。綁架者很有可能在那裏逮到了她,這是一個很合理的假設。”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因為寶拉告訴我了。”他沒有把那個臟字說出口,但寶拉仿佛聽到了這個既清脆又響亮的字。

菲丁對寶拉露出既憤怒又困惑的表情。托尼這才意識到他可能把寶拉卷進來了,可能讓她比自己陷得更深了。怎麽回事?菲丁難道想利用他打擊寶拉?

“麥金太爾警長?”她的表情異常嚴峻,印證了托尼的推測。

然而,寶拉沒有屈服。她清晰而又自信地說道:“貝芙失蹤後,我跟希爾醫生談過。我想看看他對此有什麽看法,以便我能找到她。我是以他的朋友而不是警察的身份告訴他信息的。當時,這還不是刑事案件。”

從菲丁陰冷的表情看出,菲丁認為寶拉這是屢教不改。“因此,你決定私自調查,希爾醫生?”

“算不上。我需要散散步,也需要買些東西。貝芙正好浮現在我的腦中。事情就這樣發生了。”他身體前傾,表情很受傷。“我現在是嫌疑犯?”

“我們現在只是為了解決一些問題。”菲丁說。

托尼再次好奇究竟是什麽問題。但可以肯定的是,菲丁如果願意,隨時可以把寶拉踢出這個案子。他也許應該主動出擊。他憑借自己的能力,應該能夠掌控這場審問。他努力擠出安撫人心的微笑。“我如果是嫌疑犯,為什麽還要打電話給寶拉,建議她看看巴士攝像頭呢?我為什麽要協助你們調查呢?”

菲丁坐回椅子上。“你提供的某些線索最終會被查證,你這是讓我們對你沒有疑心。”她不小心露出一絲笑容。“你們這些側寫師不是經常說,兇手喜歡參與到案件調查中來嗎?在我看來,這可以解釋你為什麽會幫寶拉。”

托尼發出自嘲的嘆息聲。“我被自己放的爆竹炸上了天,嗯?”他停頓一下,皺起眉頭,“究竟什麽是爆竹呢?我經常很好奇。”

“就是一種古代的炸彈,”菲丁說,“不要再跑題了,希爾醫生。”

“反正炸了。”他說道,可憐巴巴地看了寶拉一眼。

菲丁遞給寶拉幾頁紙,寶拉把紙頁疊放在桌子上,面向托尼。她敲擊著其中一張。“這是娜迪亞。”然後是另一張。“這是貝芙·麥克安德魯。你見過她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