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該死的勝負欲

善初後退兩步,臉露詫異之色。

“施簫奈,你好!”哲夫快步走了過來,似乎是想為善初解圍,挺身而出地站到了善初面前。

施簫奈看見哲夫這態度,輕哧一聲:“你是不是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居然這樣維護一個傷過你的人?”

哲夫臉上冷冰冰的:“如果你指的是你在校內網上對善初的不實指控,我只想說,我相信自己的判斷,而不是斷章取義的汙蔑!”

施簫奈略感詫異地看了善初一眼,像是在說“我的老夥計,你可真是個好家夥”。

與此同時,施簫奈又覺得擔心哲夫會報復善初、因而巴巴趕來的自己猶如一個傾國傾城的大傻逼。

善初這個小妖精能耐著呢!

無論怎麽樣,他都能把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想到這個,施簫奈更氣了,惡狠狠地剜了善初一眼,便拂袖而去。

善初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這個施簫奈為何對自己的敵意又上升了一個level,就因為我沒有講信用地去告他嗎?

善初現在忙著準備劍橋的申請,暑假還要上面試、筆試輔導班,實在是分身乏術。但看來自己要是不起訴施簫奈,施簫奈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善初腦子裏又想起了那個詭異的猜測: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兩個施簫奈,一個施簫奈是那位網約車的瀟灑公子,另一個施簫奈則是執拗記仇的稚氣少年……

善初想了一下,試探性地給施簫奈打了個電話。

“怎麽了?想明白了?”施簫奈的語氣十分嬌縱。

善初想:哦,是那個笨一點的施簫奈。

善初便說:“你不是讓我告你嗎,你能不能給我留個地址,我好給你發律師函啊。”

施簫奈一怔,說:“好,那你等一下。”

說著,施簫奈就說了一個地址,聲音清朗。

善初越發覺得電話那頭的人、和開網約車的那個人不是同一人。

這個念頭縈繞在善初心間,讓善初眉頭緊皺。

善初頓了頓,說:“但是,有一個問題……”

“還有問題?”施簫奈語氣滿是大少爺式的不耐煩,“什麽問題?是不是你請不起律師?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個?”

善初驚愕:看來這個笨版施公子真的很愛打官司。

“不是,”善初頓了頓,說,“我是說,上回你跟我說,錄音的事情不是你幹的,你還記得嗎?”

對面忽然沉默了。

沉默了大概十幾秒。

施簫奈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緊張:“我說什麽你都信嗎?”

“……”破案了,這不是一個人。

如果是“那個”施簫奈,一定會趾高氣揚地說“傻瓜,我就是忽悠你的”。

發現了這個驚人的秘密,善初可一點也不興奮,反而頭皮發麻:這是什麽鬼故事嗎?

真可怕。

善初道:“好,我會告你的。”

說完,善初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後,善初暫時把心裏強烈的違和感壓下來,準備好資料參加筆試輔導班。他買的是1v2的輔導課,一個老師輔導兩個學生——這兩個學生自然就是善初和艷艷。二人上完課,天也傍晚了,艷艷自然地邀請道:“我在附近剛租了個房子,你要不來坐一坐?”

善初古怪地瞥艷艷一眼:“你知道我是gay吧?”

艷艷噗的笑了:“知道!知道!就是知道才請你上我家的!”

善初點頭,倒也不覺得有什麽。

艷艷還一邊走一邊問善初意見:“我想搞housewarming,你說我要是邀請哲夫、格雷伯爵他們會不會來?”

善初眉毛挑起:“怎麽想到要邀請他們兩個?”

艷艷嘟嘟這塗了西柚色唇膏的嘴,說:“實不相瞞,我正在考慮泡他們兩個中的哪一個呢!?”

善初正想吐槽“你這不就等於在考慮上清華還是上北大嗎”,但仔細一想,對方是要考劍橋的人,用“清華北大自作多情”的比喻好像沒什麽力量。

但其實,剛剛善初心頭泛起的第一個念頭並非“你怎麽好意思挑揀他們兩個?”,而是“哲夫怎麽好意思和格雷伯爵相提並論?”

誰曾想,艷艷居然還真的請到了哲夫和格雷伯爵參加她的喬遷慶祝。

她的具體手段很簡單,上次善初帶她去哲夫的派對,她因此認識了哲夫。哲夫大概是出於“這可是善初的朋友”的想法,對艷艷態度不錯,和艷艷交換了聯系方式。艷艷只要一說善初也會來,哲夫就立即答應了。

至於格雷伯爵,是艷艷央求善初幫忙叫來的。

善初倒不是熱心幫助艷艷,而是他也想測試一下自己在格雷伯爵心裏的影響力。因此,他給格雷伯爵打了電話簡單的邀請了一下。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沒想到,格雷伯爵同意得意外的爽快。

艷艷知道計劃居然還真的成功了,喜不自勝,說:“沒想到我還能請到兩個英俊貴族少爺來我家吃飯,這真是我的人生高光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