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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讓我檢查一下東西是否齊備。”

布萊姆打開指紋箱托著,史達琳將盛物盤一個個取出來。有精密的皮下注射器材和裝藥水的小瓶子,可是不見相機。

“布萊姆先生,我需要架一比一的寶麗來一次成像相機,CU-5型的,還要軟片暗包和電池。”

“道具室裏的嗎?給你了。”

他將帆布小包交給她,當她感覺到包的重量時,就明白了為什麽是布萊姆來叫她。

“你還沒有把執行任務的家夥吧?”

“沒有。”

“得把箱子裝滿了。這器具是你在射擊場一直用的。手槍是我自己的,和你們訓練用的一樣,是標準的K型史密斯,可活動部件蓋帽了!有機會今晚上在你房間空彈射幾下。十分鐘後我準時帶相機在C屋後的車裏等你。聽著,‘藍色獨木舟’內可沒有廁所,我勸你有機會先上個洗手間。快,快,史達琳!”

她想要問他一個問題,可他已走開了。

如果是克勞福德親自去的話,一定是野牛比爾幹的了。“藍色獨木舟”見他媽的鬼是什麽東西?但整行李時就得想整行李的事兒。史達琳行裝打點得又快又好。

“這是不是——”

“這樣可以。”她進車時布萊姆打斷了她的話,“要是有人用目光搜尋的話,這槍托是有點頂著你的上衣,但現在這樣可以。”她穿著一件顏色鮮艷的上裝,裏面就是那把短管左輪槍,插在煎餅似的薄皮槍套裏,緊挨著她的肋骨;身子的另一側是快速裝彈器,斜掛在皮帶上。

布萊姆駕著車,精確無誤地按照基地的限速,向昆蒂科的小型機場駛去。

他清了清嗓子。“射擊場有一件事值得慶幸,史達琳,那兒沒有政治。”

“沒有?”

“你在巴爾的摩那兒保護車庫現場的做法是對的。你為電視的事擔心?”

“我該不該擔心呢?”

“我們只在說我們自己,對吧?”

“對。”

一名海軍陸戰隊士兵在指揮交通,向布萊姆打招呼,布萊姆回了他一個。

“今天把你帶上,傑克是在表示對你的信任,這誰都看得出來。”他說,“以防,比如說吧,行業責任辦公室的什麽人把關於你的文件弄到眼前接著大發其火,明白我跟你說的話嗎?”

“呣呣呣。”

“克勞福德這家夥敢於站出來說話。他在關鍵的時候表明,你保護那現場是不得已。他不讓你帶任何東西到那裏面去——就是說,不帶任何可以看得出你是代表官方的東西,這也是他說的。巴爾的摩警察又沒有迅速作出反應。另外,克勞福德今天也需要人幫忙,等吉米·普萊斯從實驗室找個人上這兒他還得等上一個小時,這樣就派你來了,史達琳。再說,浮屍也不能在河灘上放個一天。這不是在懲罰你,可外人一定要那麽看的話,也可以。你注意,克勞福德這家夥心非常之細,不過他不願意什麽事情都解釋,我告訴你……也就是由於這個原因。如果你跟克勞福德合作,你應該知道他目前是什麽處境——你知道嗎?”

“我還真不知道。”

“除了野牛比爾,他腦子裏還想著許多別的事。他妻子貝拉病得很重,都到……晚期了。他把她放在家裏照料。要不是為了野牛比爾,他都請私假了。”

“這事兒我原不知道。”

“不要去談這事兒。別跟他說你很難過或別的什麽,對他沒用……他們曾經在一起過得很幸福。”

“很高興你能告訴我。”

他們到機場時,布萊姆的臉上開始露出喜色。“史達琳,火器射擊課程結束的時候,我有幾個重要的講座要講,爭取別錯過了。”他在幾個機庫之間抄了條近路。

“我會爭取去聽的。”

“聽著,我教的東西你可能永遠也用不著,我希望你用不著。但你是有幾分天分的,史達琳。如果你萬不得已要開槍,你就能開槍了。練練。”

“行。”

“不要老把它放在包裏。”

“行。”

“晚上在屋裏拔出來打幾下。堅持這麽練直到能把感覺找到。”

“我會的。”

一架古董似的雙引擎飛機停在昆蒂科小型機場的滑行道上,燈標在轉動,門開著。一個螺旋槳在旋轉,猛烈吹動著停機坪邊上的野草。

“這不會是‘藍色獨木舟’吧。”史達琳說。

“是的。”

“它又小又老。”

“是老。”布萊姆樂滋滋地說,“是老早以前毒品強制執行所在佛羅裏達截獲的,當時重重地落在了格萊茲的沼澤地裏。不過它的機部件現在都完好無損。但願格蘭姆和拉德曼不要察覺我們在用這飛機——要求我們是坐汽車的。”他將車停到了飛機邊上,從後車座拿出史達琳的行李。在一陣手碰著手的混亂中,他設法將東西交給了史達琳並同她握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