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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到了薩米,密格斯死後是他住了密格斯的囚室,還記得吧?他現在還住在大樓裏。”兩人到了外面,史達琳說。

“我以為那地方已經完蛋了呢。”

“是完蛋了。”

“薩米得到什麽安排沒有?”

“沒有,他只是悄悄住在那兒。”

“我覺得你應該管一管他在那兒住的事。他是個糖尿病人,很虛弱,會死的。你知道萊克特博士為什麽叫密格斯吞下自己的舌頭嗎?”

“我想我知道。”

“他殺了他,因為他得罪了你。這是確切的理由。別為此難過,他總是有可能做這種事的。”

兩人繼續走,經過了巴尼的公寓來到那片草地。鴿子還在繞著它死去的情侶飛。巴尼用手轟鴿子。“往前飛吧,”他對鳥兒說,“傷心得夠久了。你再這樣下去,會給貓捉走的。”鴿子帶著哨音飛走了,落到他們看不見的某個地方去了。

巴尼拾起了死鳥,羽毛光滑的身子輕輕落進了他的口袋。

“你知道,萊克特博士有一回談起你。也許是我最後一次跟他談話,也許差不多是最後一次。這鳥讓我想起你應該知道他的話。”

“當然。”史達琳說,她的胃裏有點難受,但是她決心不退縮。

“我們談的是頑固的遺傳行為。他以翻飛鴿[42]的遺傳為例。翻飛鴿飛到高高的天上,向後一個一個翻筋鬥,然後往地上落,炫耀自己。這種鴿有兩種,大翻飛的和小翻飛的。你不能讓兩個大翻飛配對,否則他們的後代就會一直翻飛到地上摔死。他的話是,‘史達琳警官是大翻飛鴿,巴尼,我們希望她的父母有一方不是大翻飛鴿’。”

史達琳不得不去咀嚼這句話。“你拿這只鳥怎麽辦?”她問。

“拔了毛吃掉。”巴尼說,“來吧,到我家裏去,我把X光片和書都給你。”

史達琳拿了那長長的包裹往醫院和自己的車走時,還聽見那憂傷的未亡者在樹上發出一聲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