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5頁)

顧桃慢慢地說著,楊彪在那邊喝完了酒準備離開。顧桃說就讓他走吧,咱們再坐坐。李可點頭同意,又叫了點吃的。“我跟著那個家夥,跟著他來到一個高档的小區,記住了他進去的樓房,我很納悶恐怖分子為何住在這裏,敢玩燈下黑呀。看上去蠻體面的家夥為什麽會幹那種事?我盯著樓房,直到看見有一層樓的燈亮了,我就記住了他所在的樓層。”

顧桃見楊彪走了,四周看看並無異樣,就摘下墨鏡,點起了一支雪茄。李可踏實坐著,決定聽他把這個故事講完,這是和他與李進不太一樣的故事,是另一對兄弟的糾葛情誼。

顧桃立刻決定搬到這個家夥的隔壁去住。碰巧的是,他正好在那層樓租下一間公寓,甚至和這個家夥坐過一部電梯,禮貌地打過招呼,而他當然認不出顧桃。弟弟和他說過,老外對中國人臉盲,根本就記不住誰是誰。顧桃知道了這人叫艾哈邁德……這幫孫子都叫這名字。他很快摸清了這人的行動規律,這家夥朝九晚五地在一個銀行上著班呢。挑了個上午,顧桃悄悄撬開了他的房門,因為他研究這個鎖已經個把月了。進去之後他到處找,找著一切和他們有關的東西,翻了大半天,終於在書架後面找到一個暗盒,裏面有幾個優盤和一本小冊子。顧桃趕緊復制了它們,拍下了小冊子裏所有的內容,將屋子完全恢復原狀。他當時非常激動,不知道掌握了什麽。能肯定的一點是,他不會把它們交給警察,他決定自己完成這場復仇。

顧桃彈了彈煙灰,給李可倒上了一杯。優盤裏是他們訓練的視頻,各種殺人技巧和行動訓練。他在最後一個優盤裏看到了他們戴的攝像頭拍下的畫面,看到了他弟弟被這個人的槍打倒。艾哈邁德管這個人叫艾荷法,這就是殺害他弟弟的人。顧桃在別的視頻裏看到了艾荷法的臉,記住了他。小冊子裏是一些號碼和郵箱,還有一張簡易的地圖,他研究了好幾天才找到地圖上標示的地方,那是他們的地下訓練中心。回去之後,顧桃開始給自己制訂計劃,練身體,練射擊、格鬥甚至爆破。美國什麽都買得到,槍店裏不行他就去唐人街,混了幾次買了手槍,然後是霰彈槍、沖鋒槍和手雷,有錢什麽都買來了。那兒的黑幫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只知道這家夥花了幾倍的錢買這些東西,還讓他們保密。他用一兩個月練成了神槍手,匕首也玩得利索,可正當他想跟蹤艾哈邁德的時候,這家夥卻不見了,悄悄搬家了。顧桃去了趟警局辦材料,一上午的工夫這家夥就不見了,他那個急呀。

李可也替他著急。

“還好,地圖還在。我自己開車找到了這地方,是個野營村,我沒事就在那邊轉。半個月後,終於在這兒看到了艾哈邁德,也看到了艾荷法。我回家收拾好所有的武器,寫好了遺書,開車上路,淩晨的時候回到了野營地。我給每一支槍都配了消音器,頭上戴了夜視鏡。天還沒亮我就開始了,從把門的開始殺,當然第一個就是我跟你說殺錯了的那個,這家夥剛好出來,被我一霰彈槍就轟掉了腦袋。我一個個幹,霰彈槍噗嗤噗嗤的,我加了消音器的……打完了換沖鋒槍,我踹進一個屋子,五六個人在那睡著呢,我一梭子過去就不動了。這支槍打完了我再換槍,一個屋子一個屋子殺,管他男的女的。艾哈邁德在第三間屋裏,和一個女人光著屁股呢。我把他叫醒,沖他微笑了下,一霰彈槍把他肚子打爛了,稀裏嘩啦的,讓他活活疼死。他們發現了我,十幾個家夥拿著槍和我幹。因為不知道我有多少人,並不敢向我沖。我開槍扔手雷地折騰,到處找著艾荷法,可我就是找不到他。真是急眼了,我肩膀和肋下這倆槍眼兒就是那時候的。子彈打完了,手雷扔完了,我流著血躺下了,然後就看到艾荷法站在我面前。他拿槍指著我的頭,喊著我聽不懂的話。我只能瞪著他,心裏對弟弟抱歉,哥不能給你報仇了,只能做鬼去弄死他了。”

李可聽得眼都不眨,他死死抓著凳子扶手,呼吸都快凝住了。

“艾荷法拿我的霰彈槍對著我的頭,一摳扳機我就完了,可他的頭倒先呼啦爆了。一串子彈把我身邊的壞蛋們打得七零八落的。我看見幾個中國人端著槍殺過來,一個家夥端著機槍呢。沒多久,一個鐵塔似的人站在了我面前,低身問我怎麽樣,還能不能動?我說還沒死,你們是誰?他也不說話,讓人架著我就走。我很快就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已經三天過去。我掙著下了地,拉開窗簾,看到了外面熱鬧的唐人街。”

“是中國的黑幫救了你?”李可不由問道。

“是教授派人救了我,問我話的人,是二當家陳虎。”顧桃說。他在買槍支彈藥的時候,陳虎的手下就盯上了他這個奇怪的人。他們不知道顧桃要幹什麽,又覺得很危險,就派人跟蹤他、調查他。後來明白這人要去幹掉一幫恐怖分子,很擔心引火燒身。陳虎在猶豫要不要把我抓起來關著,教授正好從泰國打電話和陳虎商量事,聽陳虎說了這事,教授發了話:“讓這個人去報仇,但不能讓他去送死。畫展襲擊事件死了好幾個華人,警方至今也沒有交代,這個仇要替他們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