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請求(第2/2頁)

“重要!”老頭子咯咯笑道,“你有點兒誇大其辭了吧,是嗎?托馬斯!托馬斯在哪兒!”他奔到門口,朝前面房間的一個人勾勾手指。韋利警官一陣風似的進來了。“托馬斯,你到档案裏去找出那封匿名信來——就是向我們報告說斯隆和格裏姆肖是兄弟的那封匿名信。回來的時候,把蘭伯特小姐也找來。叫她隨帶幾份卡基斯的親筆字樣——她手裏總留著一些吧,我想。”

韋利走了,不久就回來了,跟他同來的是那位身材瘦削、黑發中夾有少量白發的少婦。韋利把一個小包呈交探長。

“來吧,蘭伯特小姐,來吧,”探長說,“要你辦點兒小事,你看一看這封信,再跟不久前交給你鑒定過的那封信對比一下。”

尤娜·蘭伯特一聲不響埋頭工作。她將信紙反面的卡基斯的筆跡,與隨身帶來的字樣作了比較。然後,她用一個高倍放大鏡仔細觀察恐嚇信,不時拿韋利剛找來的那封匿名信兩下對照。大家耐著性子等她作出結論。

她終於把兩封信都放了下來。“新收到的這封信上的字跡確是卡基斯親筆。至於打字機打出的兩封信,毫無問題,都是用的同一架打字機,探長,而且可能還是同一個人打出來的。”

探長和埃勒裏點點頭。“不管怎樣,這是確證,”埃勒裏說,“報告兄弟關系的匿名信作者,無疑就是咱們的對象。”

“蘭伯特小姐,還有什麽具體細節嗎?”探長追問。

“有的。上次那第一封信,用的是一架正常型號的恩德伍德牌打字機——這次用的同樣還是那架打字機。然而,本身的內證卻少得驚人。打出這兩封信的那個人,非常注意避免留下能追索其人的任何痕跡。”

“咱們要對付的是個狡猾的罪犯啊,蘭伯特小姐。”埃勒裏幹巴巴地說。

“無疑是的。你瞧,我們依靠的是這樣幾個根據——行款間距、邊緣空白、標點使用法、某幾個字母打得特別重,以及諸如此類的情況。這兩封信,都故意努力消除可以追索其人的這些標記,並且做得很成功。但有一點是寫信人無法回避的,那就是打字機本身有其具體特征。不妨這樣說,打字機的上每一個字體,都各有風格,實際上就像指紋一樣可以鑒別。一點兒沒有疑問,這兩封信都是同一架打字機上打出來的,而且我敢說——雖然我並沒有責任來擔保——兩封信都是同一雙手打出來的。”

“我們接受你的看法,”探長笑嘻嘻地說道,“虛心誠意接受。多謝你了,蘭伯特小姐……托馬斯,你拿這封恐嚇信到化驗室去,讓吉米看看有沒有什麽指紋。不過我猜想,咱們這個對手如此刁猾,大概不至於會留下指紋的。”

韋利不多時就回來了,帶回了信和否定的報告。這張紙的新打字的一面,根本沒有指紋。但在信紙的另一面,也就是喬治·卡基斯給格裏姆肖開寫期票的那一面,指紋專家報告說有一個清晰的喬治·卡基斯指印。

“從筆跡和指紋兩個方面,都肯定了期票是千真萬確的,”探長滿意地說,“不錯,孩子,在期票背面打出這封信的人,就是咱們所要找的人——此人殺了格裏姆肖,從屍體上拿走了期票。”

“至少,”埃勒裏喃喃說道,“這證實了我的推論,吉爾伯特·斯隆是被殺的。”

“正是如此。咱們帶著這信到桑普森的辦公室去吧。”

奎因父子到達時,桑普森和佩珀正在地方檢察官專用辦公室內議事。探長得意洋洋地拿出新收到的匿名信,並且傳達了專家的鑒定。兩位檢察官登時精神煥發起來,辦公室中情緒熱烈,可以指望早日——並且正確無誤地——破案了。

“有一點是絕對肯定的,”桑普森說,“你手下的警員必須避免露面,老兄。我看,寫這封信的家夥,還會再寄信函之類來。我們需要派人守在現場,等它上門。如果你的徒子徒孫在諾克斯的府上轉來轉去的話,說不定會打草驚蛇的。”

“這話有點兒道理,亨利。”探長承認。

“我行嗎,地方檢察官?”佩珀殷切地問道。

“好。再好不過了。你到他家去,等待事態發展吧。”地方檢察官笑得很不痛快,“這樣一來,我們可以一舉兩得,奎因。既可以逮住匿名信的作者——又可以把咱們自己的人安插在諾克斯房子裏,尋訪那幅該死的贓畫!”

埃勒裏咯咯笑了起來:“桑普森,好手段。關於自衛之道,我服膺巴普蒂絲塔的明智見解。‘對詭計多端的人,’他認為,‘我必須分外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