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失蹤的情人(第4/8頁)

“多了1個人?你會不會記錯?”谷平道。

“當然不會。”

“可惜當年的旅館登記簿不見了。”黎江皺眉,“不管怎麽樣,我再打電話讓他們去找。你想知道那地方現在是幹什麽用的嗎?”

“是什麽?”

“仍然是一家旅館。現在由岑洋經營。他是你的叔叔。”

“他應該才是首要嫌疑人。他是最大的受益人,不是嗎?”谷平看著黎江。

“是啊,可惜案發時,他在監獄裏服刑。他因為盜竊,被判入獄5年,案發後第二年才出獄。好了,我先走了。”黎江走到門邊,拉門的時候,他對她說,“打電話給言博的時候告訴他,我會去找他。——拜拜谷平。”

“拜拜。”

她寒著臉目送他離開。

谷平則自說自話地走進了他自己的房間,她跟在他身後。

“你真的要住過來?”她問道。

“當然。我得看住你,得防止你逃跑。另一方面,假如你真有一個同夥,假如他要對你不利,我也算是個幫手。”

“謝謝你了。如果你女朋友知道你跟我——‘同居’,她會怎麽想?”

“我不會告訴她。何況明天我們就要出發去J省了,所以,我其實只在這裏住一個晚上。”他在床沿上坐下,東張西望,“這裏果真跟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每天都會打掃這裏,我覺得她希望你再住回來。當然這已經不太可能了。你後來自己買了房子。”

“是啊。”他點點頭。

“櫃子裏有幹凈的床單和被套,你自己換一下。”

“啊,沒關系,我就隨便對付一夜吧。——對了,我的茶杯在哪裏?李老師說,她幫我留著的。”

“在廚房,你自己去找吧。放心,你的茶杯沒人用過。”

他快步走出了房間。她也回到了客廳。沒多久,她聽到他在廚房翻箱倒櫃的聲音。

“你對15年前旅館裏的客人還有印象嗎?”他在廚房大聲問她。

她走到廚房門口。

“真的沒印象了。而且我對舒巧完全沒有印象。我不記得她住過那裏。她那時是……”她翻開資料查了一下,“17歲,怎麽會一個人到鹿林鎮的小旅館?”

“她是跟她母親一起的,她母親在那次事件中被殺了。”

“啊,是嗎?”

她回到客廳,決定仔細看一遍舒巧的口供筆錄和驗傷報告。

幾分鐘後,谷平小心翼翼地端著他的青花瓷蓋碗茶杯喜滋滋地從廚房走了出來。

“她母親是唯一死在走廊裏的人,而她則被人打過。”她對他說。

“是嗎?——我要燒點開水,有綠茶嗎?”

她從食品櫃裏拿出綠茶罐遞給了他。

“你聽著,”她眼睛盯著手裏的資料,“這裏寫著法醫鑒定,下巴骨折,門牙斷裂,鼻梁骨粉碎性骨折,腿部有大面積擦傷,背部衣服撕裂,後腦有輕微碰傷,右手臂骨折——看起來,她好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接著那人繼續攻擊,於是她用右手臂拼命抵擋……”她從資料裏擡起頭,“當年為什麽沒作婦科檢查?”

“你懷疑她被強奸了?”谷平開始煮開水。

“你不覺得像嗎?”

“我不知道。”他心不在焉地說。“你是什麽時候搬回來的?”他問道。

“去年11月。我答應離婚後,就搬回來了。——別問我,我不想說這些。”

她手裏捧著資料,慢慢踱到客廳的另一頭。

“聽聽這個……”她念道,“‘我聽見身後有聲音,回頭看的時候,有人朝我的臉打了一下,我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感覺像是根木棍。我被打得頭昏腦脹,我在走廊裏昏倒了。等我醒來時,發現有東西壓在我的右手臂上,是個床頭櫃’——床頭櫃?!她是以這種方式解釋她的右手骨折嗎?——”她接著往下念,“‘我覺得右手痛得很,一點都不能動。於是,我用左手拼命推開床頭櫃,這時我發現我倒在房間的地板上。我媽則躺在走廊上,我叫了她幾聲,她沒反應,我覺得不對勁,於是慢慢爬了過去,我發現她背上有血……我叫起來,我想叫人來幫忙,但沒人答應,我害怕起來,勉強支撐著走到前台,撥通了110……’——電話線居然沒被割斷?”她道。

“怎麽說?”他丟下這句後,轉身走向另一個房間。她則跟在他身後。

“要殺那麽多人,而且是分散在旅館各個地方,各個角落,他應該首先想到的是割斷旅館跟外界的聯系。我們的旅館靠近山區。最近的鄰居是附近的一個加油站,但它離我們那兒也有兩公裏遠。所以,如果想要求救的話,唯一的途徑就是前台的電話。但是兇手卻沒有割斷電話線。我猜想他不知道電話機在哪裏。旅館的電話是鎖在抽屜裏的。每打一個電話,我媽都會向他們收錢。所以,他要不是從來沒在旅館打過電話,就是從外面來的,他不知道旅館的電話放在哪裏。——谷平,如果我是同夥,我會告訴那個人電話機在哪裏,或者我自己會親自割斷電話線。但是現在……這也說明,在案發之前,有人打過電話,所以電話沒有被鎖進抽屜,抽屜是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