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7頁)

“呵呵,不是因為這個事,是你們那的胡隊長一直要求我們攝制組的人不要輕易離開賓館,要隨時協助調查。說他可能要隨時找我們了解情況。您說,我們又不是嫌疑犯,再說工作日程排得滿滿的,可沒有時間在這耽誤啊!”

“莊導想走了?節目不是還沒錄制完嗎?”黃漢文用眼角瞄了他一眼。

“攝制組出了這樣的事,大家都不自在,哪還有心情在這接著錄節目,都想回家去好好歇歇呢。”莊嚴露出哀求的表情來。

“理論上胡玉言的話沒有法律效力,你們也不是嫌疑犯,你們的自由不會受到任何的限制,你們想走就可以走。”

“可是胡隊長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所以還是留下協助調查好。”

“是嗎?我跟你這麽說吧,在警局裏有個規矩,書記、教導員這些職務,其實大多並不負責具體案件的調查,也對下邊的這些警員們沒有什麽震懾作用,你們這頓飯請錯了。”

“我就不相信在T市的警界,就沒有黃兄擺不平的事情,誰不知道黃兄那可是在T市呼風喚雨的人物。”莊嚴的眼神裏此時出現了一種狠毒。

“哎,哎,注意你的用詞啊,這說的我跟黑社會老大一樣,說好了我可不是。莊導看著是搞文藝的,說話可是夠江湖的!”黃漢文顯然對莊嚴的說法很不屑,而且對他的人品也算是心中有數了。

“呵呵,黃兄,我喝多了,您多包涵啊!”說著莊嚴又給黃漢文滿上了一杯。

黃漢文舉起杯子,猛喝了一口,然後接著把一杯五糧液全部喝幹。

“我說來狀態了吧,您肯定是海量。”莊嚴一邊說著一邊又要給黃漢文勸酒。

黃漢文一擺手,道:“實在是不能再喝了,再喝可就真多了。”

莊嚴左右是不答應,黃漢文只好又跟他把酒杯倒滿。兩個人你來我往,似乎黃漢文也發揮了狀態,撤去了先前的矜持,開始和莊嚴鬥酒。兩瓶五糧液沒有一個小時的工夫,就被兩個人給造去了,酒喝到這份上,喝得兩人都醉意蒙蒙了。坐在旁邊的霍藿感到似乎是黃漢文一直在牽著莊嚴鬥酒,而他也故意不讓別人摻和進來。而桌子上的菜基本上沒動,霍藿和劉軒軒就像是兩個木偶一樣,莊嚴和黃漢文說話,他們一句嘴也插不上。

“黃兄,我們攝制組既然來一趟T市不容易,我們也給表表心意,這個東西送給您,不成敬意。”說著,莊嚴從包裏掏出了一個精美的緞子面錦盒。

“你這是向我行賄啊?”黃漢文臉上醉意明顯,眼睛也似乎有些發花,這都是喝醉了的表現。

“哪敢,您打開看看,就是一個小玩意。”莊嚴的臉上開始泛紅,這是一種喝酒過度、臉上充血的表現。

黃漢文接過錦盒,用手輕輕把鎖扣打開,裏邊是一個精美的小瓶子,瓶子上有一幅風景人物畫,一個小人在一棵松樹下讀書,畫的十分精美,畫旁還有題字,由於字太小,黃漢文並沒有看清楚寫的是什麽。

“我對這玩意一竅不通,什麽東西這是?”

“是鼻煙壺,是河北衡水的特產。”

“哦?很貴吧,這東西我可不能收。”黃漢文的眼神明顯開始迷離,說話有點不利索了。

“不貴,賣這個的河北衡水到處都是,這個東西的價值就在這個內畫上。”莊嚴一指鼻煙壺上面的畫,“這種瓶都是統一打磨成型後,再掏眼,然後畫是從外面,這個小小的瓶口,探進去一支畫筆,一點點勾勒成的,行話叫‘內畫’,說他有價值就在這裏。”

“哦?那真是很有功夫啊!”

“是啊,河北衡水把這個東西已經申請下來非物質文化遺產了。很有紀念意義的,您就收著吧!”

黃漢文聽莊嚴這麽一說,似乎也來了興趣,把這個小鼻煙壺放在手中把玩,然後打開了瓶蓋,瓶蓋下鑲著一顆長長的簽子,直通瓶底。

“這是什麽做的?”

“瓶身是紫水晶,瓶蓋是瑪瑙的,這個簽子是象牙的,用來挑鼻煙用的。”

“經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想抽一抽呢,這鼻煙哪有賣的?”黃漢文的好奇心似乎被莊嚴一下子勾了起來。

“你們這裏我可不知道,據我所知,北京就一家,絕對正牌的英國進口貨,聞上一下打個噴嚏,別提多舒服了。”

“嗯,回來我也弄點抽抽。”

“放心,黃兄,等兄弟回北京一定弄點上好的鼻煙給您寄過來。不過說好了,您可別拿這玩意盛著,這個鼻煙壺就是個玩意兒,工藝品,回來真放上鼻煙就糟蹋了。”

“我說什麽來著,這玩意還是值錢吧?”

“跟您說笑了,您就留著玩吧!”

“我可真羨慕你們的工作啊,還有那些專家,坐在台上說兩句話,就把錢賺回家了。”黃漢文突然湊到莊嚴的跟前,“那些專家肯定掙得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