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2/2頁)

……

待我走出這間困所,當四周恢復了新鮮的空氣,當我站在一小片空地上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哪裏是什麽荒郊野嶺,不過是隔壁單元樓負一層的地下室!

興許是後知後覺,我的鼻子很酸,姍姍來遲的恐懼填滿整個兒胸腔,沿著氣管不斷往上翻湧。我突然蹲下身子,將腦袋埋進雙膝情不自禁地放聲痛哭起來——原來幸福與傷感、歡聚與悲離、生存與死忘往往不過一線之隔而已。

“你這麽做很愚蠢你自己知道嗎?”靳睦涵狠狠瞪住晴子,咬牙切齒地說著。

晴子恢復了以往的乖巧模樣,秉持三分羸弱七分委屈,恨不得將腦袋縮進領巾裏:“睦涵,我就是嚇唬嚇唬她,沒想動真格兒!”

“……”

“睦涵,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別跟我生氣?”她低垂著腦袋,輕輕晃動他的手臂。

靳睦涵顧不上處理她,一把將我打橫抱起來。他轉身進樓道,無比熱切地將嘴巴堵在我的耳邊。

他的聲音顫抖著,一半痛心疾首,一半追悔莫及。

“嶼安,你不能有事!求你絕對不能有事!在我心裏,你早就已經成為了我的全部。你的生命早已勝過了我自己的生命!”

他的口齒笨拙,濃濃的鼻音使這席話聽上去含情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