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圈套辨身份,公寓被竊聽(第4/7頁)

沈放掏出證件表明身份:“軍統,例行檢查。”

話音剛落,鹽販子表情變化迅速,隨手把一個竹筐砸向沈放,轉身奪路,想該是想要從後門逃跑。

沈放跟著沖進裏屋,還未站定,只聽見“噗咚”一聲,那鹽販子當即應聲躺在地上,視線被清理開,沈放瞧見對面門口站著的汪洪濤手裏拿著槍。看那樣子是他用槍托把那人打暈了。

沈放皺著眉頭:“你也不怕把人打壞了?”

汪洪濤將槍收了,一邊說著:“這兒應該是他們的聯絡點,一會兒應該有共產黨來接頭,在這兒等著,沒準還能再抓一個。”

“就咱倆?”

汪洪濤這會兒屈身去解下那鹽販子的褲腰帶,接著將那人牢牢困住,也不擡眼瞧他,沒發現沈放眉間的焦慮:“怎麽,怕了?抓個把共黨對你是小菜吧?”

就在這時候,突然沈放的舊傷復發,頭疼欲裂。他腦子眩暈,嘯音再度在耳邊響起,眼前景物一片模糊,連拿槍的手都控制不抖動起來。

沈放扶住一邊的墻壁,勉強維持自己不倒下去。不過汪洪濤卻沒發現這些,他把人捆好,還踢了一腳。

“這次沒準真是能抓一窩,沈大處長,你怎麽謝我?”

汪洪濤剛想擡頭,突然頭上挨了一下,緊接著汪洪濤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是沈放下的手。

此刻的沈放滿臉汗水,強忍著一切的不適把後門關好。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人,他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辦?怎麽辦?”

沈放喃喃自語,用手按住頭,眼前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不得不從口袋裏艱難地用顫抖的手掏出鎮痛藥含在嘴裏,又跌跌撞撞地沖到前屋。

在前屋倒了杯水將藥咽了下去,隨即倒身睡在地面上。良久,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眼前一切漸漸停止了搖晃,從模糊變回了清晰。

沈放思考著,眉頭緊擰在一起,長長出了一口氣。

這會兒冷靜下來,他才覺得剛才那個舉動太冒失了。沒有計劃,沒有安排,沒有準備,那個鹽販子到底是不是共產黨,他跟組織是什麽程度的聯系。一系列的問題在沈放的大腦裏湧了出來,就這樣襲擊了汪洪濤是非常不明智的。

可如今事已至此,那就只能解決掉汪洪濤,或許以後可以通過這鹽販子能跟組織取得聯系。

雖說解決汪洪濤也許會讓自己有麻煩,可眼下沈放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他的步子穩健多了,再一次回到後面的時候,那兩人依然躺在原地。

四周靜悄悄的,沈放俯下身去給那鹽販子松綁,卻沒想到剛把那鹽販子的身體扳過來,突然一個冰冷的槍口就頂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沈放當即呆住了。

那鹽販子居然沒有暈,他的手腳也沒被汪洪濤綁起來,此刻立在對面目光如炯看著自己,厲聲喝道:“別動。”

這一切居然是個圈套!

那人將沈放反手綁著,用黑布套子套出腦袋扔在了一輛貨車裏。

不久後沈放覺得車子在來回晃動著,該是已經發動了,正走在路上。

到了這會兒,他才忽然間想起那天在劇場二樓走廊內,沈林初次見道汪洪濤的時候對他說過,這個人不簡單。

沈放很是沮喪,沈林已經提醒過,可自己居然還是沒看出這是個圈套,但這是要把他綁到哪兒?隨便送到軍統、中統,都算是立功了,可汪胖子到底要幹嘛?他還是搞不清楚。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靜了下來,一陣窸窸窣窣後,有人打開貨車車廂,將他拽了下來拖著往一邊走去,最後幹脆伸手一推,沈放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汪洪濤將沈放按在椅子上,接著撤掉了他的腦袋上的黑布,突如其來的燈光讓沈放覺得十分刺眼。

屋內光禿禿的十分破敗,什麽陳設都沒有,只有幾張椅子橫七豎八地亂擺著。

迷離間,汪洪濤那張胖臉出現在眼前,視線一直在調整,卻一直不是很清晰。可他卻知道此刻汪洪濤正用槍盯著他腦袋。

“下手夠狠的,沒想到,你這個軍統英雄居然是共產黨?”

汪洪濤是真的被沈放砸得夠嗆,不時地摸一摸後腦勺,每摸一次手都留下血漬。

沈放強作鎮定:“你接觸我,就是沖著我來的?”

這會兒想起來,從最初的一面開始,到目前為止,更像是一台一早便安排好的戲碼

“差不多吧。”

汪洪濤說罷歪過頭對那鹽販子吩咐:“出去盯著,這裏交給我。”

那邊正往外走著,這邊沈放又問:“盯上我多久了?”

畢竟連沈林都沒有發現他的端倪,眼前的這個人倒是有些本事。

汪洪濤忽然表情有變,那張很平常的笑臉又露了出來:“別的先不說,有句話你或許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