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浴缸(第2/3頁)

坦白說,也許是劉小姐原本就是個幽默的人,所以在她告訴我這些事情的時候,我曾幾度都按捺不住想笑的心情。但是畢竟人家遭難了,再笑也是一種找抽的行為。不過我在掛上電話以後,也仔細分析了這件事,我覺得如果我的推算沒有錯的話,應該是存在三個可能性。一是房子本身出過問題,例如死過人或怎麽的,二是浴缸有問題,因為不排除有人殺人以後碎屍然後把肉泥頭發等澆築進浴缸的陶瓷裏,當然這個極有可能是因為我看了太多的不良影片,可能性極小。三是水的問題,也許能夠摸清水源,看看那個地方是否有淹死人過。沒掛電話前,我提出要去醫院探望她一下,也能夠當面聊聊,對調查也有所幫助。

在醫院的時候,我們又就這個問題細致深入的談了談,於是我首先排除了房子本身是兇宅的可能性,浴缸也不大可能有被碎屍重鑄的可能。那麽我就開始懷疑是水源的關系,我問過劉小姐的老公,因為房子是他幾年前買下的,他告訴我,他們小區的水源都是在附近的一個水庫抽出,然後送到凈化處理後再供給給每家每戶的,水庫淹死人倒是常常有的事情,整棟樓都共用一根大水管,如果要鬧鬼,不該只鬧他們一家才對,而我確實也沒有能力掘地三尺找到主水管,然後勘察它是否有問題。於是我又大膽設想了一個可能性,我問劉小姐的老公,家裏近期是否有過世的親人?他說沒有,自己的老家在浙江,家裏人也都好好的。我又問他家裏有沒有最近從別處買回來的舊玩意兒,因為我也曾經遇到過不少因為無知和附庸風雅,買來一些來歷不明的東西,而把一些原本是遊魂野鬼的東西帶回家的案例。他仔細想了想,說最近有朋友從西藏給他們家買回來一副唐卡,不知道這算不算,我搖搖頭,因為這自然不算。藏傳佛教博大精深,整個中華大地的佛教都不及它正宗,唐卡作為藏傳佛教的一個精粹,擺在家裏辟邪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招鬼呢。於是這個可能性,再一次被否定。

我提出希望劉小姐夫妻倆能夠把家裏鑰匙和地址給我,我到現場去看看或許更有用,他們很是遲疑,因為要他們放下對我的戒心幾乎是不可能的,於是我把我的身份證和車鑰匙留在了醫院,作為抵押。因為我知道劉小姐需要她老公的照顧,所以我自己去,這樣才不會耽誤到大家,如果運氣好,等到劉小姐出院的時候,家裏已然是幹幹凈凈了。看到我押下了身份證和鑰匙,劉小姐的老公似乎覺得他們的不信任有點傷人,因為不管我是不是賺他們的錢,好歹我的動機還是在幫忙的。所以劉小姐的老公還是給了我家裏的鑰匙,並且把家裏的地址告訴了我。

他們家住在渝北區靠近松樹橋一代的位置,那兒有個水庫我是知道的,我想他們的生活用水大概就取自於這個水庫,那是一個挺大的小區,在那幾年,房價也算高,能夠買得起這樣的房子,看來劉小姐老公的生意做得也是蠻不錯的。他們家樓層比較高,打開門以後,發現家裏的裝修也算是非常別致和有格調,當初肯定是下了血本的。在來之前,劉小姐的老公曾經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說,叫我別進他們倆的臥室,很亂,於是我就打開臥室門看了看,房間是挺亂的,墻上還掛著倆人的結婚照,從相片上的人來看,和現實裏的人差距並不很大,也就是說,他們倆結婚的時間並不長。我摸索著走到他們家的浴室,浴缸裏的水經過這麽長時間已經放幹了,看上去也沒什麽異常的,出了地上有攤血跡,還有滿地因為當初劉小姐亂砸東西而遺留下來的戰場。我回到客廳,開始在每一個覺得刻意的地方用羅盤掃著,但是發現一切都正常,直到我重新把腳步回到浴室,一種強烈的另一反應襲來,那股力量並不是要主動來攻擊我或是怎樣,而是在對我發出警告,要我別在靠近,否則將對我不客氣。直到這個時候,我先前一直嬉皮笑臉不當回事的心態才收斂了起來,我面對著浴室的方向退回到客廳,先前羅盤上的瘋轉讓我有點害怕,看來這次我是估計錯了,這裏有鬼!非但有鬼,還是個很厲害的家夥。

我仔細回憶了剛剛在浴室裏發生的一切,羅盤轉得最兇的地方就是那個浴缸,難道說當初我的猜想有人碎屍鑄缸是真的?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初為什麽沒有選擇直接傷害劉小姐呢。而我靠近的話它完全有足夠的能力把我從高層丟出窗外,讓我享受一把自由飛翔繼而成為一張人餅,而是對我發出一種警告,是提醒我別在靠近,而不是要對我做個什麽。我在通往浴室的那個走道兩側拉上紅線,試圖把那個鬼魂禁錮在浴室裏不讓它出來,我自己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睛盯著浴室門口,以防不測,另一方面,陷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