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救我(第4/5頁)

我讓胡宗仁進屋去把手機拿出來,然後當著大家的面,把那首歌重復了一次,果然到了2分06秒的時候,一個清晰的,但是音量卻不大的“救救我”出現了。大家都震驚了,包括司徒師傅。從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出,他也同樣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付韻妮此刻也不知道是怎麽的,她雙手扶住彩姐的肩膀,也在一個勁的安慰她。我則拿出羅盤來,在手機上比劃著,羅盤有輕微的反應,這說明毫無疑問的撞鬼了。

我問司徒師傅,你家裏不是百鬼不侵的嗎?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個“救救我”,聲音有些低沉,從音色上來說,很像是一個男聲,但是從語調上來說,卻是個明顯的女聲。就好像把丁丁版的《愛要坦蕩蕩》放慢72%的速度,她的聲音就變成了李代沫。

司徒說,他也不是很清楚,說完他仔細檢查了自己家裏幾個通風口上掛的牛骨符,最後才找到了問題所在。原來我跟彩姐住的那間房間的窗戶上,本來掛了一個一大一小兩片牛骨薄片,上面被司徒親手篆刻了符文,是為了即便是開著窗戶也不讓那些過路小鬼進屋,但是他進去後卻發現那個拴住牛骨符的麻繩斷裂了,牛骨符掉在地上。繩子的斷口處不像是被剪斷或是扯斷,而是好像那種被燒斷,斷頭的地方還有些黑色粘稠的東西。司徒把斷裂的牛骨符拿到客廳,出我們臥室的時候,在我們房間的門梁上拍了個符上去貼住,然後拿了一根棉簽,把那個粘稠的東西粘在紙巾上,然後搖搖頭說,這是血。

我仔細一看,果真是血,因為凝固的關系,於是顯得是黑色的樣子。但是在紙上一碾開,就能看出紅色的部分。司徒說,這種情況他一輩子也沒遇到過,原本給自己的家打造的像是一個密不透風的鐵桶,卻還是被鬼怪給鉆了空子。司徒一臉表情嚴肅,他說,他家的布局,一般的鬼怪不要說進入,就連靠近都不敢,這個鬼不但進來了,而且還是弄斷了繩子進來的,可見它的能力有多大。既然在手機上做了手腳,而手機的反應又這麽微弱,再加上它說的話是“救救我”而不是諸如“要你命”一類的話,說明它暫時還是無害的,至少是有求於你。

彩姐說,有求於我?為什麽?我什麽都不會為什麽會找到我。司徒說,你不會,可你男人會啊。我問司徒,有沒有辦法確認下這個鬼的來路,因為此刻我心裏隱約有種不詳的預感。這個鬼應當不止是我遇到的最厲害的一個,大概也是我們在場所有人遇到的最生猛的一個了。所以我想到了那個纏著我和胡宗仁的紅衣女鬼,估計現在也只有它才能有這麽強力的本領了。司徒顯然和我想的是一樣的,於是他把彩姐的手機遞給我,然後對我說,是與不是,看看就知道了。我明白他的意思,於是我點點頭走到房間門口但是沒有進去,我打開手機的閃光燈,朝著屋子裏拍了一張。

因為照片的角度,我沒辦法照到我和彩姐的床頭,但是在閃光燈的映襯下,我看到照片裏那兩個紅衣女鬼,一個雙手平放在膝蓋上,正對著我的位置坐在窗台上,腳下懸空,沒有影子。另一個則背對著我坐在床沿上,不過它轉頭望著我,那種轉頭是我說不出的怪味道,就好像是脖子斷了一般,一個很不正常的姿勢。同樣的,沒有影子。

果然是它進來了。

我退回到客廳中央跟大家站在一起,不敢把照片給彩姐看,於是只給了司徒和胡宗仁還有付韻妮看。沒過一會,屏幕熄滅了,於是我按了按,照片卻滑到了這一張之前,畫面上沒有鬼,但是畫面卻是扭曲的,就好像是一個喝醉酒的人眼睛裏看到的歪歪斜斜的世界。一堵沾滿青苔的條石老墻,一個鬥拱式的小門,上面是白色的石頭,刻著一個類似牌匾,卻又是石質的兩個大字:“華美”。是繁體字,看樣子是一個老式建築,我有些不解,因為彩姐以往並沒有給我看過這張照片,除非這張根本就不是她拍的。再接著往前翻,又出現一張雕花的門拱,分不清到底是木質的還是石質的,畫面依舊和上一張一樣,歪歪斜斜的扭曲著。接連翻了好幾張,都差不多是一個地方,差不多的扭曲。於是我好像是想到了什麽,於是問彩姐,這些照片是你拍的嗎?彩姐害怕的瞟了一眼,斬釘截鐵的告訴我,不是她拍的。

我望向司徒,說我大概明白了,這些照片是這紅衣女鬼放進去的。正如它把救救我三個字放到手機裏一樣。司徒也一臉納悶,說實話,這種情況我已經不敢用罕見來形容,我根本就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我甚至覺得不可思議,由於我直至今日都沒辦法弄明白,照片和聲音無端進入到手機這樣的高科技產品裏的原因。於是我只能固執的去相信,這只不過是我所未知的鬼怪世界裏,另一種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