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靈符(第2/3頁)

胡宗仁撓撓頭,沒有說話。這表示付強說得一點都沒錯。付強接著說,你們在這行也不是新人了,鬼見生的道理都不懂,今天也就是因為我還在這,這個女鬼本來是因為我的召喚而重新出現的,要是我不在這兒,你們起碼都得死掉一個老。

我趕緊問胡宗仁,剛剛那女鬼逼近他以後都發生什麽事了,胡宗仁說,本來他睜眼後看到那個女鬼看他的表情跟我差不多逐漸猙獰,他就慘叫了一聲,付強讓他閉眼的時候他卻猶猶豫豫的,一會閉一會睜的,要知道其實鬼這東西其實很多地方和動物一樣,以狗來為例,一些街上沖人亂吼亂叫的狗,其實基本上都是外強中幹不咬人的,遇到這樣的狗的時候,你要是在它面前展露出一點你有些畏懼膽怯的話,它就會變本加厲的對你兇,你弱了,對方就強了,要麽你就比它更兇,要麽就趕緊跑。狗和鬼都一樣,它們會“欺窮”。如果當時我叫你閉眼的時候你馬上閉了,也就沒這回事了,你打又打不過,瞪也瞪不過,真不明白你逞什麽強。

胡宗仁被我這麽一頓訓,想必一定很不爽。他接著說,後來他就只感覺到自己被一個很有力氣的家夥給順勢從下到上的撲倒了,後腦勺著地,眼睛都一度撞得黑漆漆的,他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抵住了自己的喉嚨,睜開眼漸漸看清的時候,發現那女鬼與他的方向一致,平躺著。不過區別在於胡宗仁是背著地躺在地上,而那女鬼卻是躺在胡宗仁的胸膛上,女鬼的頭頂正好在胡宗仁的下巴,然後女鬼仰頭,頂住了胡宗仁的咽喉。胡宗仁說他當時掙紮了,卻明明看見鬼在跟前,伸手過去卻碰不到,眼看不行的時候就開始呼救,付強才停下手裏的陣法跑去退鬼救他。說道這裏的時候,付強說,這下到好,今天等於是白忙活了。

胡宗仁問付強,為什麽啊,不能繼續施法嗎?付強搖搖頭說,本來還好好的,退鬼這事本來對他來說不算難,只不過出了這麽個岔子,起初的施法都是戛然停下來的,而且咱們現在等於是把這女鬼再一次給激怒了,前段日子她一直跟著你們,卻一直沒有對你們直接施害,那是因為我還在猶豫到底是要幫著魏成剛來對付你們,還是要堅持自己的想法,甚至略微給魏成剛制造點麻煩。你們應該感到慶幸我最終還是沒站到他的那一頭,否則你們有幾條命來玩?

雖然付強說的話很囂張,囂張到我很想要揍他。但是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個事實。

付強說,不過現在可不行了,請神的是我,送神的也是我,送到一半的時候就出了這档子事,她現在我也沒辦法去控制了,要麽就滅了她,要麽就躲著她。就跟你剛剛說的狗的那個例子一樣。

我眼睛望向胡宗仁,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此刻他已經死了。但是我們終究不能隨隨便便就打滅一個鬼魂。起碼在它正式傷害到我們之前我們是不能的。於是我對付強說,先前苦竹給過我們符,我們身上也都各自有些被一些前輩加上的法印,這麽長時間來,還是被這個女人苦苦纏著,你現在讓我們躲,怎麽躲。

房間裏沉靜下來,只剩下那個女鬼發出的“呃..呃..”的喉音。付強猶豫了一下說,這樣吧,我親授幾道符給你們,司徒老前輩就不必了,想必雖然你不能救這幾個年輕人,那女鬼也奈何不了你,司徒點點頭,付強也的確是實話實說而已。要是司徒能救我們,也不用大家苦苦掙紮這麽長時間了。

說罷付強就把我們聚攏在床邊,讓那個女鬼自己在那鬼叫著。他從一個泛黃的帆布包裏取出黃符紙和黑墨水,然後用毛筆畫起來。我問付強,必須用毛筆畫嗎?他告訴我只要你能畫出形狀,隨便你用什麽畫都成。我又問付強,彩姐不是行裏人,她也能畫?付強說,依樣畫葫蘆就是了,只不過那些咒文要稍微記一下。我再問他,必須是黃符紙對不對?付強斬釘截鐵的點頭:必須是黃符紙!

付強先是畫了兩張不同的,讓我們大家臨摹著畫,司徒和胡宗仁都學過畫符,這對他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我和付韻妮雖然不是道家人,但是符咒也是常常接觸,也難不倒我們,彩姐卻畫得很慢,但是付強難得耐心的說,不要著急,慢慢畫,這兩道符,只能自己親手畫才有效,否則我也就幫你畫了。

畫完以後,付強拿起其中一張對我們說,這張是用來避鬼的,咒文上要請的是九鳳君,九鳳君在天庭裏司職除汙、祛穢,對於我們來說,常常把鬼叫做“臟東西”並不是沒有理由的,請出這道符,九鳳君保佑。但是這道符並不能保證你跟鬼就百分之百的隔絕,它就好像是軍人身上的迷彩衣,讓那些奔著你而來的鬼難以找到和發現你。除非是那些天生陰氣很重,且體虛多病的畫,一般這道符已經夠用了。試想這世界上除了你們幾個瘋子以外,還有誰會被鬼死盯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