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聚會(第3/6頁)

掛上電話後,鄧哥才確認到,自己這次可能真的撞鬼了。

當他跟我說完這些,由於剛剛才自立門戶不久的我,對於這些千奇百怪的事情還多少有些新鮮感,我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構築了一個耳朵在聽心裏在勾勒的習慣。所以當鄧哥問我,自己是不是撞鬼了,會不會下一個遭殃的人就是他的時候,我努力在安慰他,據我的分析,撞鬼的人不是你,而是那個劉哥。

我為什麽要這麽說,因為莫名發燒嘔吐,然後神志不清胡言亂語,於醫學上講我是不懂,但是在我們看來,這種症狀和我們所謂的“生鬼病”非常相似。而生鬼病,大多數的情況下是遭到了鬼魂的糾纏,有的是因為鬼上身,有的則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跟鬼有了過多的接觸,而導致氣虛體弱造成的。生鬼病的途徑有很多種,包括無端打擾到亡靈引起它的憤怒,也有被人下咒陷害,還有就是自己身邊的人死後,用鬼的方式來接近人,但是卻沒有考慮到人受不受得了。

劉哥如果真的是生鬼病,那麽有幾點目前是可以確定的,一個就是他真的撞鬼了,因為好像當天聚會的人當中,只有他才看見了那個死去的汪雪梅。在一個就是這個鬼和他發生交集,要麽就是路過的小鬼野鬼,要麽就是和他有過淵源的人。他們是同學關系,所以肯定可以排除是野鬼的可能性了。

於是我告訴鄧哥,這件事我可以幫你查查清楚,但是我不敢跟你保證一定會解決得很到位。如果到時候解決的辦法你滿意的話,人在江湖飄,你多少得給我點費用。

免費幫他,還沒到那種交情。

他說,既然不是他自己撞鬼,他就放心了。如果我要幫忙,這個費用也該由劉哥那邊來出。我一聽這話就有點不開心了,我說你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怎麽一聽不管你的事你就好像想要撒手不管了呢?我真鄙視你。

然後鄧哥開始跟我找各種理由,說什麽警隊最近事情多啊,或者說是轄區的什麽什麽要統計啊。現在的他,不敢跟我把話說得很不客氣,就算他當了警察,因為小時候他是領教過我的手段的,他深知惹怒我的下場一定不太好。我打斷他的推辭,我問他,你真的是警察嗎?他說是。我說警察是不是人民的公仆?他說是。我說你那個朋友劉哥是不是人民?他說是。我說那你還有什麽理由來推搪?你別忘了什麽叫公仆,說穿了我們老百姓才是你們的主人,你們這些仆人成天吃不完要不完的是什麽意思,覺得我們老百姓麻煩你們了?不麻煩你們誰他媽請仆人啊?你別覺得當了警察就有什麽了不起,別忘了警字是怎麽寫的,一個“敬”一個“言”,說話之前,你得先學會尊敬別人。

我承認,這段話說道後面的時候我確實有些生氣了。不過這也跟我憤青的個性有關。鄧哥察覺到我生氣了,趕忙賠笑著說,兄弟你說的哪裏的話呀,劉東是我的好朋友,我怎麽可能不幫忙呢,你也別生氣,我的事情也不是非得最近忙完不可,我請假跟你一塊去不就好了嗎?

我點了一根煙,對他說,你今晚就請幾天的假,明天早上9點,我在這等你,忙完事兒,再說錢。

說完我就轉身回家了。對付這種人,就得用這樣的辦法。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按照約定的時間一起出門。鄧哥問我該怎麽個順序,我說必要的東西我都帶著,你先打電話問問劉哥的老婆目前在哪個醫院,咱們先去看看人再說。

到了醫院,劉哥的老婆說目前人還是高燒,而且都有些燒糊塗了,醫生的診斷結果是太過操勞,導致氣血兩虛,加上又在夜裏著了涼,引發的急性感冒,住院兩天一直都在想法子退燒,醫生甚至告訴她,如果再多燒幾天,人糊塗了到好說,還容易引發一種叫做“腦膜炎”的疾病。

鄧哥跟劉哥的老婆介紹我說,這也是我們的老同學,聽說劉東病了,特別來看看。於是我們進了病房。當時我的手法還不算特別熟練,當著人家家屬的面拿羅盤找痕跡恐怕我會被亂棒打出去。所以我坐在劉哥床的一側,悄悄把羅盤伸到床底下,在擋住他老婆視線的情況下打了打。可惜的是還真心沒發現有任何的異動。於是我估計著八成還真是醫生說的那樣了。接著我站起來,看著劉哥的樣子,試圖通過經驗來判斷。這時候的鄧哥可就比較聰明了,他對劉東的老婆說我也是學醫的,幫忙看看也好,劉東老婆說你們是同學,美院也有醫科嗎?鄧哥趕緊說,他是中醫家族什麽什麽的。

劉哥的樣子優點憔悴,額頭上貼著退燒貼,眉毛上揚,眼睛雖然閉合著但是沒有完全閉攏,於是我透過他的眼睛縫隙能看到他上翻的眼仁。八成是睡著了,因為睡著了眼仁是一定上翻的。他的嘴巴也是微微張開,嘬著嘴呈現憤怒的小鳥狀,嘴唇有些幹,估計是呼吸靠的是嘴巴了。如果這種樣子是生鬼病,都屬於是比較嚴重的一種了。而且來得急來得猛,要真是鬼引起的,必須得送走鬼才行,否則你吃什麽藥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