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降頭(第2/3頁)

胡宗仁在一邊看著胡主任,希望他能夠回想起一點什麽。我站到胡宗仁身邊,低聲對他說,你可得當心了,很多時候人家既然敢這麽下降頭,那麽就不怕咱們來破,咱們在做之前還是稍微衡量下能不能做再說。他也低聲跟我說,你現在才來說這些屁話有啥用啊,剛剛我就這意思是你堅持要做的,現在怎麽辦,停又停不下來。我告訴他,我剛剛忘記了下降頭很重要的一點,這孩子能夠中降頭術,說明對方是熟知他的生活規律的,而且算準了他會做些什麽事情才有可能中降頭。沒辦法了,現在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是這樣的,降頭術和蠱術一樣,也存在著一定的因果關聯。就例如施害方會在降頭的時候提出一個先決條件,例如誰誰誰,做了什麽什麽事,那麽就會怎麽怎麽樣。而通常胸有成竹的降頭就是在熟知這個孩子的生活習性才行。所從這個角度講,對方就必然是胡主任家裏的熟人。降頭的因果是一回事,造成降頭的這個因果關系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我們才這麽肯定,胡宗仁或是他的老婆一定得罪了什麽人,才讓人起了這樣的歹心。

胡主任還是一直在回憶,我和胡宗仁都密切看著他的表情。我跟胡宗仁都算得上是在這行經驗比較充足的了,如果胡主任真的回憶到什麽的話,我們只要看到了就應當能夠察覺出來。果然,在胡主任沉默半晌的間隙裏,他突然眉毛跳動了幾下,然後流露出那種驚恐的表情。但是很快他有克制了自己的這種情緒,也不知道是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還是不打算被我們發現。但是這個細微的表情,卻被我胡宗仁看在了眼裏。

胡宗仁顯然沒有我這麽好的耐性,他張嘴就問胡主任,說家門老兄,你剛剛是不是想到什麽事了,你最好是有啥事就說出來,否則誰都保證不了能救得了你兒子。胡宗仁的口氣本來就比較魯莽,而且他的嗓門很大,他這麽一說,那個胡主任一下子就心虛了。但是他還在狡辯說,沒什麽啊,我實在回憶不起我們得罪了什麽人。胡宗仁對他說,你可要想清楚了,現在你的回憶才有可能救你兒子。那可是你的親兒子。胡主任不說話了,牙齒咬著下嘴唇。我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肯定有事,於是我插嘴問他,你還是說出來吧,孩子可是無辜的。我看他的表情,我知道這件事肯定是和他本人有莫大的關系,而且我突然才注意到,自打我們三個人到了武隆,接待我們的一直都是胡主任自己一個人,而他有兒子,但是我們卻沒有看見他老婆,莫非孩子的母親離婚了或是去世了?想到這裏,我也立刻問他,還有,你老婆哪去了。

胡主任嘆了口氣,退後一步靠在了墻上,他說他跟孩子的媽媽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離婚了,前妻再婚後就跟著丈夫去了新西蘭,這次兒子的事情發生得很突然,他也給前妻告知了這件事,但是由於路途確實太遠所以就沒辦法及時趕回來。並且他還有些黯然地對我們說,他是一個無論工作和生活都比較認真謹慎的人,雖然在接待我們的時候顯得有些拍馬屁的樣子,他也解釋說是因為自己從小就條件不好,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有本事只是其中一個方面,關鍵是還得會做人。既然在官場上混,就難免做下一些違背自己原本意願的事情,如果真的要說一件可能會得罪到人的事情,那就是大約半年以前,他曾經跟當地一個已婚婦女發生一夜情的事情。

當時我們都愣了,我看眼前的胡主任,看上去老老實實的,我一點也沒把他和一夜情這樣的事情扯到一起。他說,但是大家在發生關系之前,其實都是心裏明白的,無非就是一場遊戲,各取所需罷了,壓根就沒有什麽感情存在,既然大家都是在玩樂,那如何談得上是得罪不得罪?

胡宗仁也是愣了半晌,然後吞了一口口水說,那女人是做什麽的?胡主任說,女人的娘家人是做生意的,丈夫是搞旅遊開發的,起初女人的丈夫還來拜托過胡主任,求他幫忙打點下關系,但是胡主任沒有答應,但是本來也是泛泛之交,拒絕了也就算了,只是在後來的一次聚會上,那個女人和他看對了眼,於是兩人很快就發生了關系。事後胡主任還是有點擔憂,畢竟身為一個公務人員,這些事情傳出去就會很麻煩。於是就托人打聽了這個女人的身家背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的丈夫,就是早前曾經來拜托自己辦事走後門的一個人。

說道這裏的時候,那個男人那種緊張驚慌的表情又出現了,他驚慌地問胡宗仁,會不會是這件事被那女人的丈夫知道了,於是心裏想要報復?胡宗仁說,這太他媽有可能了啊,你想想啊,你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上床搞了嗎?這就跟你正在吃飯,突然來個人搶走你的筷子和碗,然後胡亂吃了幾口,還往碗裏吐了一泡口痰,然後把碗還給你讓你繼續吃,你心裏啥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