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訓斥(第3/4頁)

當然我不是說這件事是茅山的人幹的,因為這樣的事情,一定是有理由的。即便是茅山的師傅們,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讓鬼去害死一個人,假若真是玄學之士所謂,這背後若非有著一種陰暗的利益關系,那麽就一定是受到更大的高層脅迫。

這件事是傳聞,同時也是禁聞。因為我們這行的人都知道,如果你還想安分的生活,就最好是別跟政治時局扯上關系,因為人家既然敢這麽做,就不怕你出對策,大拇指是拗不過大腿的,正如幾年後,重慶巴南區一個小男孩身穿紅衣詭異懸梁一樣,沒人敢說,沒人敢觸碰,久而久之,自然成了懸案。

但是無頭官員那件事,偏偏有一個人不信邪,這個人就是江師傅。所以那件事,到最後一直是他親自處理的,據說他查到的結果正如我們傳言的那樣,是來自於一個龐大的組織,而這個組織也是受到不可違抗的壓力才這麽做的,但是當時沒人知道這個組織是什麽,更加不可能知道背後的黑手是誰。從那位官員的職位結合年齡來看,他直接聽命於當地的省委和市委,而這些人都是直接聽命中央的,所以一個人想要在官場上往上爬,大多數人選擇了腳踏實地的幹,而總有極少數人選擇了走捷徑,江師傅那邊放出來的消息,這個官員就是急於求成的一位。而最後,盡管沒有實際的證據,但是他的下場,八成就是他急功近利的惡果。

這件事在行內流傳非常廣,而且版本眾多。由於我本身和江師傅有過一面之緣,且因兩城距離較近,所以我自認為我得到的版本應該是最接近真實的一個。我只知道當時江師傅查到,其實那個官員早在那一晚之前很長時間就死了,也就是說,他老婆那段日子和他的相處,其實他老婆也是被鬼迷惑住了,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男人早已死亡的事情。頭也是早就斷了,早就不見了,只不過當那天早上醒來發現屍體,才以為是頭一晚發生的事情罷了。道上很多心懷不軌的人,濫用驅鬼術,總是要給自己制造一點不被懷疑的證據,例如死亡時間和死亡方式,到最後草草以一個未果的兇殺案結束,誰知那是一個早有預謀的殺人事件。

江師傅查到這些消息以後,也再也查不動了。我不知道他的聯系方式,所以也無法求證,況且我自己都避之不及。但是我知道江師傅出手,肯定不是受人委托,而是他自己的個人行為。他這個人心高氣傲的,怎能允許別家師傅在自己的範圍裏為非作歹?但他畢竟是一個人,壓根也查不下去,所以這件事至今也是一個懸案,而江師傅也是因為這件事,選擇了退出江湖。

人的忘性是很大的,時間一長,這件事就被更多新發生的事情所取代,大家說得也少了,知道真相的人恐怕沒有。直到2007年的時候,我無意間得罪了一幫人,在司徒師傅跟我分析事情前因後果的時候,我們再次提到了這件事,而那時候我才知道,2004年無頭官員懸案的背後黑手,竟然和我得罪的那幫人是一路的,那就是刹無道。

說到這裏我就不得不說下我和刹無道目前的關系,自打2010年以後,我和刹無道的私人恩怨算是了結,但是那並不代表這個團夥就此棄惡從善。他們該做什麽還做什麽,只是因為付強曾有言在先,於是相對來說收斂了不少,但是很多偷雞摸狗的事情,還是存在。我勢單力薄,有了牽掛,生活重心也發生了轉移,所以我實在是無力再與之較勁,只能睜只眼閉只眼,盡可能的不去聽聞,不去知道,換來自己良心上的平安,我相信,江師傅當年的退隱,也正是因為如此。有句話叫做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當自己對自己的責任已經無法履行的時候,自然也就到了淡出這個環境的時候了。

於是我開了酒吧,倒了酒吧,開始寫書。

大約在大半個月之前的一個周末,我接到一個電話,那個電話我是陌生的,但是從區號的顯示中,我知道這就是江師傅所在城市的號碼。電話那頭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他聲稱自己是江師傅歸山後的弟子,如今跟著師傅不學抓鬼,潛心學道,在當地某個著名的道家名山上。而兩日後即是江師傅的80大壽,希望我能夠與會參加,重慶這邊邀請到的幾位,都是幾個大名鼎鼎的前輩,當然,司徒師傅也在其中。對方特別強調,希望來者不要攜帶手機,大家只需要安靜的說道交流即可。

我當時接到電話的時候,我告訴對方說其實我已經不幹這行了。對方說,江師傅也沒幹這行了。於是我就無法拒絕了,很難說當時我的心情是受寵若驚還是怎樣,因為論交情,江師傅和我就只在99年的時候見過一面,交情應當是我師傅的。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能記得我這個小人物我就要偷笑了,卻被邀請參加壽辰。於是我答應前往,掛上電話後我給司徒打了電話,他也是高高興興的,對我說,既然叫了你了,你說什麽都要去,人家是老前輩,雖然你現在不幹了,但是這種關系還是盡可能的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