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頁)

“小阮,我洗好了,要睡覺麽?”陸白穿著睡衣站在浴室門口,衣領歪歪斜斜,露出大片白皙又泛著紅的皮膚,他黑發半幹看著有些淩亂,赤著腳踩在深色的地毯上,可愛的腳趾微微蜷縮著——陸白在家裏總是不愛穿鞋。

阮江酒轉了身,看著少年的模樣瞳孔一縮,隨即便輕嘆了口氣,他大步走向少年,隨手拿了軟白的毛巾覆上陸白的腦袋。

“小白,我說過了,頭發吹完後要好好擦幹。”說著便認命地幫少年擦著頭發。

毛巾覆蓋下陸白眼珠子轉了轉,小聲嘟囔道:“反正小阮會幫我擦啊。”

終於擦好頭發,阮江酒拿開毛巾眼前便是少年錯落衣領下大片肌膚和精致的鎖骨,他深吸一口氣移開視線:“小白,衣服也要好好穿。不然會著涼。”

陸白一臉理直氣壯:“小阮,我們等下就要睡了。屋子裏很暖和的。”頓了下他補充道:“等下我們是一起睡,更暖和的。”

阮江酒:“……”

“小阮,你耳朵怎麽這麽紅?”陸白眼裏泄出些微擔憂:“你沒事吧?”

阮江酒深深看少年一眼,卻並不答話,只是後退兩步,將毛巾放好,轉身便上了床向外側身躺好。

陸白跟著上了床,他鉆進蓬軟的被子,在阮江酒身邊露出黑發淩亂的腦袋,他湊近青年紅得更加厲害的耳垂,既好奇又擔憂:“小阮,你真的沒事麽?”

少年溫熱濡、濕的呼吸噴在耳邊,阮江酒瞳孔一縮,他僵直著身體,幹脆闔上了眼睛——沒有人能在自己喜歡的對象面前保持克制,哪怕是他也不行。但他還沒得到少年的允許,他不想嚇到少年。

“小阮,你的臉也紅了!嗯……脖頸也紅了!”陸白仿佛在觀察一個有趣的實驗對象,聲音興奮極了。

“嘩啦”

阮江酒終於忍無可忍,終於翻了身用力將不安分的人壓在身、下,伸手捉了對方細瘦的腕卡在頭頂。

他的身體與被子之間形成某種靜謐、封閉而曖、昧的空間,他朝思暮想的人就被他禁錮在這個如此狹小的空間裏,他們的呼吸幾乎交纏在一起。

暖黃昏暗的燈光裏,陸白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看著壓在自己身上近在咫尺的好看青年,絲毫不害怕,眼裏甚至劃過絲狡黠的笑意:“我錯了,不該那麽逗弄你。”他只是覺得這樣的小阮陌生又可愛,便忍不住捉弄了對方一下。

壓在他身上的青年卻絲毫沒有動作,只是用那雙仿佛浸過墨的眸子緊緊看著自己身、下的少年,仿佛要把對方拆吃入腹。

陸白終於感覺不對勁,他眨眨眼:“小阮?”

靜默一瞬,阮江酒閉上眼睛又睜開,面上終於浮出個假笑:“好好睡覺麽?”

陸白喉頭動動,點點頭:“好好睡的。”

阮江酒這才放了手,又從少年身上翻身下來。

“睡吧。”他背對著少年,聲音有些悶和啞。

陸白的一側身體緊緊貼著對方的背部,他看著天花板眨眨眼:“哦。”

……

第二天。

展廳很大,明顏這次畫展展出時間是一周,第一日展方只放出少量票子和不多的邀請函,這日也是七天裏唯一的交易日,被邀請方如果看中展品中的可交易品,便可直接出錢買下,再由明顏與展方將錢捐出。

明顏的畫畫得確實極好,極富生命力,曲雪郁走馬觀花看過那些畫,注意力卻顯然不在那些畫上。

他已經逛了段時間,卻還未找到陸白。經過一幅蓬勃的畫後,他一拐彎,便到了一個小小的偏僻的廳裏,廳裏空無一人,四壁也未懸掛作品,只在中央擺了張簡陋的展桌,桌上似乎放著什麽東西。曲雪郁正要出去,在瞥到桌上的東西後卻瞳孔一縮,停住了步子。

“真難得,您對這裏的草稿感興趣麽?”

一個好聽的女聲在背後響起,曲雪郁翻著桌上畫簿的動作一頓,他放下畫簿轉過身,面上便浮出個得體的笑:“您好,我是曲雪郁。我確實對它很感興趣。”

明顏一愣,“噗嗤”笑出聲,她道:“我沒想到會在這見到您。”給曲老爺子的邀請函只是禮貌與客套,她不會覺得曲老爺子會真的過來,但沒想到,曲老爺子會讓他的孫子過來,不光如此,這位曲先生還是有名的演員。

曲雪郁笑笑,接著道:“明女士,這本畫簿有定價麽?”

明顏一怔,笑著搖搖頭:“抱歉,曲先生,這是非賣品。”說著她上前兩步,手指輕輕撫上畫簿的封皮,眼裏泄出些懷念:“這也許是我最珍貴的作品。”這本畫簿裏,畫滿了她的兒子,畫滿了她和兒子相處的那些時間。

曲雪郁的眼神觸到那畫簿便變得柔軟,不知想起什麽,他唇角沁出個溫柔的笑:“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