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只(第3/4頁)

右耳冷漠的收回了毛絨絨的耳尖。

事實證明,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

從此和秦郁之睡一床的機會失不再來,而且為著這事,秦郁之連著三天,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過。

秦郁之就是太過於信任闕安,才會讓闕安的詭計一次又一次得逞。

秦郁之幹脆坐到了沙發那頭,遠離了闕安,冷冷的拿起遙控器換了個台。

闕安又跟了過來,蹭了蹭他身上的羊毛毯,伸出手就想要抱他:

“那你冷不冷,我幫你暖暖。”

秦郁之:……

他拍開闕安的手,卻在觸到他指尖的一瞬發覺不對:

“你手怎麽這麽涼?”

闕安可能真是因為是狗的原因,不太受天氣的影響,無論是寒冬臘月還是炎炎夏日,體溫總是很高,整具身體都很溫暖。

挨著闕安睡的那兩日可能是因為滾燙的氣息籠罩著自己,他居然罕見的沒有失眠,唯一做過的幾個夢,都是夢見自己坐在溫暖的爐灶前,灼熱的火焰包圍著他,融化著覆蓋在他身上的寒冰。

這是他第一次觸到闕安的手時,闕安的手冰涼的像是剛從冰窖出來,還冒著寒氣。

不太對勁。

闕安歪頭,仿佛抓到了什麽契機般,反握住他的手心:

“那你給我暖暖。”

秦郁之心中的疑慮被闕安一句插科打諢打岔,忘得一幹二凈,叫來劉管家,拿了幾個暖手寶,不由分說一股腦合著毯子塞到闕安懷裏,不容置喙道:

“你這幾天不準出門,在家呆著,多穿點衣服,在外面穿著個短袖混在一群穿羽絨服的裏面,像什麽樣子。”

出乎他意料的,這次闕安居然沒有反駁,他眼神落在電視屏幕正在播放的廣告畫面上,看著他點了點頭:

“好。”

秦郁之總覺得闕安有些不太對勁,但因為下午要去墓地的原因,暫時沒想太深。

今日又是連綿大雪,像是無休無止般,落在黑色的山頭和墓碑上。

一排連著的墓碑上刻著相同族譜上的名字。

這是秦家的墓園。

秦郁之垂下眸子,潛心的擺好蔬果後起了身,一行人齊齊鞠躬。

從墓園出來後,秦母轉頭向秦郁之,突然猝不及防提起闕安:

“今年過年,你把那孩子帶回來吧。”

秦郁之擡起眼,對上秦母試探和打量的眼神。

劉管家是秦母找來的,加上偶爾劉管家要向她匯報病情的原因,秦母或多或少最近也聽到了一些風聲。

她本就對這個孩子存疑,聽完劉管家的話後更是眉頭緊鎖。

其他的都不提,早上從一間房出來算是怎麽回事?

知子莫若母。

從小秦郁之就抗拒親密接觸,十分討厭肢體接觸,雖然沒有到了潔癖和厭惡的地步,但也絕不會允許別人和自己共睡一張床。

兩人從一間房出來,是真的睡了一晚上?

如果是真的……

雖然是兩個大男人,但秦母心頭隱隱有些不安,她看了看自家兒子,眉頭緊鎖。

秦郁之倒對這個提議沒什麽反應,點頭稱好。

闕安是走哪兒都無所謂的性子,加上演技加成,他不擔心到了秦家會穿幫。

秦郁之這幅坦蕩蕩的利落模樣落到秦母眼裏,讓她稍微放了點心,但還是不安,試探著開口:

“那個闕安,是從哪兒來的?”

她追問道:

“之前家在哪兒?家裏幾個人,他父母呢,怎麽住到家裏這麽久,沒見他父母來看過他?”

秦郁之回望她。

察覺到自己的銳利後,秦母歉意的補了一句:

“我就問問。”

沒有要調查戶口的意思。

秦郁之沉默片刻後開口,擅作主張替闕安編了個身世:

“無父無母,父母雙亡。”

這句話語氣含著一絲蒼涼和苦楚,還有著不能明說的無奈和苦澀。

跟著闕安許久,秦郁之倒也學了幾招睜眼說瞎話的影帝演技。

這八個字把秦母唬得一愣,頓時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追問吧,像是在戳人家孩子的傷口,於情理和教養都不合適;沉默吧,她又不太甘心。

於是她拐了個彎,點點頭:

“那倒是可憐,但是我聽說,別人資助山區孩子,都是資助孩子學費呀什麽的,你說說你,把闕安接進家裏來,是不是不太合適?”

秦郁之看穿她的想法,直截了當道:

“是對我不太合適,還是對我以後女朋友不太合適?”

一句話把秦母堵得啞口無言,她嘆了口氣,索性攤牌道:

“我都聽劉管家說了。”

“你和那個闕安,是不是走得有些超出正常距離了?”

“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果然女人的直覺,特別是當媽的女人的直覺,都是最準的。

一開始她聽到秦郁之資助了個少年時,就心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