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要不要喝一杯?(她很努力地扛了,但是沒有...)

蕭勉被自己的劍氣沖得向後一步, 後背和猝不及防的冷慕詩撞在一起,冷慕詩的鼻子頓時酸得直沖頭頂,眼淚瞬間“唰”的就淌下來了。

神識對戰, 一方受傷達到界限,便被自動判定為敗, 蕭勉被自己的劍氣傷到, “噗”的一口血,整個前襟都血紅一片。

他背對著冷慕詩跪著,手上水雲劍撐在地上, 因為誤傷主人, 悲痛得嗡嗡作響。

冷慕詩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簡直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感覺, 蕭勉這是……何必呢。

她很慢地擡起手,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但是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蕭勉肩頭的時候,突然間天旋地轉, 她被從對站台上彈出去, 然後回到了出神陣中。

對戰雙方神識回到身體, 對戰結束, 刑罰殿的弟子早已在騷亂中等在兩個出神陣外, 冷慕詩和蕭勉一出去就被帶走了。

在一眾弟子的高聲議論中, 冷慕詩和蕭勉被帶往刑罰殿的方向。

蕭勉神識受傷,雖然不傷及肉體, 卻小臉煞白, 被刑罰殿的弟子壓著, 跟在冷慕詩的身後,斂目垂眸, 看上去十分的脆弱。

冷慕詩回頭看了他好幾次,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這副模樣,莫名的熟悉。

好像她已經看過了很多次,她甚至知道蕭勉此刻在咬著腮肉……

這荒謬的感覺讓冷慕詩甩了甩頭,刑罰殿弟子個個修為高深鐵而無私,拎著冷慕詩這樣的低階弟子,像拎著個布袋子一樣,冷慕詩從濟生殿的廣場到刑罰殿的路途之中,腳尖落地的次數都十分有限。

刑罰殿相對其他大殿來說,顯得十分的肅正也格外的冰冷,冷慕詩跪在大殿之上,從雙膝傳來的涼氣,直朝著骨縫裏而鉆。

而她身側跪著的是一直垂頭卻後脊筆直的蕭勉,遊子疏則已經食用過丹藥清醒了,站在距離兩人不遠處,還是一貫的死人臉,看不出什麽激烈的情緒,只是袍袖中的手緊緊攥著,腰側的雪靈微微輕抖,印證著主人此刻在爆發和崩潰邊緣的心緒。

大殿的上首坐著三位仙長,居中的是掌門正平,左側是五長老天虛子,右側則是六長老璩陽仙尊。

冷慕詩用余光觀察著蕭勉,如今這件事鬧得有點大,她師尊花掩月又走了,沒有人給她撐腰,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母親死後的大多數時候,犯錯亦或者只是和朋友們出去喝酒遊玩,在而對父親的詰問之時,冷慕詩都是這樣跪著。用一種倔強又受傷的姿態,垂頭聽著父親的訓斥,感受自己的心寸寸冷下去。

所以對於目前這種狀況,冷慕詩其實是凡塵形容的老油子了。

過度的悲傷不利於身體發育,她善於用很多快樂的事情去驅趕如影隨形的陰霾,今天事情鬧得這麽大,她根本沒有在怕,花掩月不在,就算是掌門正平,也沒有資格將她逐出師門。

冷慕詩現在心裏有些慌張的唯一原因,是到底拖累了蕭勉。

鬧大確實不是她一個人的錯,但如蕭勉和遊子疏這樣的天之驕子,從未遭遇過這種被尊長親自會審的難堪境遇,定是非常的受打擊吧。

冷慕詩暗自決定,此次之後,無論法則給她怎樣的誘惑,她都不會再招惹蕭勉。

但是此時此刻,她收回對蕭勉的注意力,側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遊子疏,在上首三位還在沉吟著釋放威壓的時候,她擡手指著遊子疏,說道:“他是罪魁禍首,為什麽不跪!”

冷慕詩擡頭迎向三位仙長的嚴厲視線,恍然大悟般道:“哦,原來太初門掌門弟子是有特權的嗎。”

她話音一落,大殿之內寂靜得落針可聞,遊子疏愕然側頭看向冷慕詩,他一輩子也沒有見過她這樣狗膽包天的混賬,攪亂了弟子初試,還敢在這裏胡言亂語!

掌門正平看了冷慕詩一眼,開口道:“子疏,你來說。”

遊子疏微微躬身,正要開口,冷慕詩又道:“事情皆是因遊子疏欲要搶奪我師尊贈與我的玉佩而起,卻為何他這罪魁禍首不僅不跪,還要先開口申辯?難不成身為掌門大弟子,連是非曲直都能夠肆意扭曲了嗎!看來這刑罰殿,並無什麽公正可言。”

“你找死!”遊子疏忍無可忍,雪靈“錚”地出鞘,劍尖直指冷慕詩。

刑罰殿內站著的弟子,也紛紛怒目而視。

上首三位仙長隨便誰出手,都能直接拍死冷慕詩,弟子對仙長如此大不敬,在太初門可從未有過。

奈何冷慕詩身為二長老花掩月的弟子,且這麽多年了,二長老就收了

兩個弟子個個簡直如同稀世奇珍,誰也不敢輕易動她。

但是讓她如此放肆自然也是不能的,因此五長老天虛子威壓驟然蕩開,大殿之中修為較低的弟子,紛紛喉間一甜,冷慕詩修為最低,直接趴在地上頭都擡不起來,嘔出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