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卷 憑物語 第體話 余接·人偶 018(第2/5頁)

但是至少有過去一分鐘吧?一定要有啊。

「可以把人質還給我嗎?這和那群家夥沒有關系吧。」

「沒有關系?喂喂,你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吧。因為對你最重要的那群孩子,特別是那個名叫月火的小姑娘——不。」

總之,我認為這種時候進行程序化的交談更能拖延時間,但是正弦卻說到一半便搖了搖頭,中止了對話。

「不對啊。也不是這樣。」

「……?」

「我說阿良良木君,我有件事要問你,沒問題吧?其實,我並不是想要拖延時間——」

好像想到了什麽,正弦突然那樣說。那是真的「好像想到了什麽」——現在想拖延時間的,明明是我這邊。

啊啊,是嗎,那就是說,早晨——直到太陽升起來為止,要拖延時間的意思嗎?那麽想的話就能理解了。雖然黎明前是最黑暗的。但夜晚過去便迎來早晨。而到了早晨,我的力量就會變弱——不,等一下。

那些事情很混亂。

正弦他現在究竟理解到什麽程度了呢?

雖然我認為時機把握過頭就會變成壞時機,籌劃的偶然從惡意中誕生——等等,但是正弦他對於那個時機究竟了解了多少呢?

這家夥是知道了我現在無法在鏡子中照出來嗎——?還是說他誤以為我現在吸了忍的血而處於力量大增的狀態呢——?是哪邊?

因為知道了影縫小姐和我在一起,所以想看看我會和她商量些什麽嗎?

不妙,要是有好好思考並分析出那個就好了。如果正弦他什麽都不知道,那就能通過強化肉體來故弄玄虛地戰鬥了不是嗎。

現在那種故弄玄虛還能行得通嗎?

要是實行那個路線變更的話,我就能普通地登場了……說不定還可以即興演出什麽的?

「有事要問我,是什麽啊?」

不管怎麽說,既然對方拋出了話題,那就順著他的意——我不慌不忙,假裝平靜地回應正弦的提問。

「不好意思,就算是我,也有能回答的問題和無法回答的問題喔。」

本來想姑且穿插點傲嬌的台詞,但這麽說完後,感覺意外地很難為情。

而實際上正弦他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問了與此相反的問題。

「我究竟為什麽會在這裏啊?」

「……?」

咦?說什麽?

就像刑事電視劇中,孩子被誘拐的父母接到誘拐犯的電話時那樣,本來我是在想著不管他提出什麽樣的問題,總之都先盡可能拖延的,但是問題是在太出人意料了。這種局面,明明絕對不會那麽問才對啊,因此我只能沉默。

我究竟為什麽會在這裏啊?

正弦說完這句後,沒有再說話。

面對沉默的我,沒有再說任何話。

我也什麽都沒說,繼續沉默著——但是這份沉默只能由我來打破。

「什麽意思啊?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那是理所當然的吧。不,不是那樣,嚴密地說我並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因為有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和各種各樣的情況。所以那是我無法回答的問題。不過你自身不可能不知道答案的吧。」

這麽說的同時變得很熱。

如扇以及斧乃木所說的一樣,這或許是我也還尚未成熟的證據吧。

雖然不知道那樣究竟是好還是壞——

「你在那裏,為了像那樣坐在那裏,你自身率先帶頭把我那野蠻的妹妹,令人擔心的妹妹和棘手的後輩給誘拐走了——不要再佯裝不知了,趕緊給我放了她們——」

不行啊。不可以說出這種話啊。

難得對方提出話題,我居然這樣沖動,直接進入正題什麽的——我那風靡一世的閑扯技能怎麽了啊?

冷靜點。

我已經無法再依靠吸血鬼的力量——

不是人類了喔?

「……啊啊,對了。對了。對了——我啊。」

正弦憂傷地說道。

「我是犯人啊。」

「……」

「我覺得擔心坐著的話,那就站起來——但是阿良良木君。阿良良木君,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懂啊。我不知道該站著還是坐著。我感到坐立不安啊。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啊。」

「你在說什……」

你在說什麽啊。是在耍我嗎。我心裏雖然是這麽想的,卻沒有把那種想法和疑問脫口而出。因為他雖然說了那種話——讓我感覺被耍而生氣,但是正弦的臉很嚴肅,好像真的在煩惱一樣。

他在煩惱。

像哲學者一樣。

像厭世者一樣。

比起這些,說是一臉憔悴的樣子或者更加正確——簡直就像是好幾天沒睡得樣子。但又不可能因為連續折紙而累成這樣的,那究竟是什麽事令他如此疲憊呢。

像死人那樣——筋疲力盡嗎。

「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算什麽啊。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啊?像那樣含糊其辭地故弄玄虛,以為我就會怕了嗎?我啊——」